我早就用自己的了!」顧長生見此,再次抬手阻止,搖了搖頭,沉聲道,「要信仰月神的人的鮮血才可以,因為,自由信仰月神,信仰長生天的人,他們的血脈之中,才會有信仰之力……」
顧長生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所以,即便是她願意獻血,也沒有用!
這也是為什麼,非要取這些人的血不行的原因!
如果自己可以,依着顧長生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假手他人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可以?」弒無絕看着顧長生,驚絕天下的臉上,滿是無奈之色,狹長的眸底,更滿是沉痛之色。
「你?」顧長生聞言,心底頓時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我們弒氏一族的祖上,是月神婆娑最忠誠的信徒,從前是,現在依舊是,雖然,我們闔族,都在承受着這樣的命運,可是,我們的信仰從來未曾變過,你忘記了,我們的祖上,可是,曾經出過與月神締結良緣之人,此地隸屬北蒙,信封的神邸,長生天也是月神,而這世上,若說還有那一族,是月神最忠誠的信徒,身體裏流着最純粹的信仰血脈,那麼,除了我們闔族,再無他人!」弒無絕說着,伸手,緩緩的將顧長生阻攔的手,移開,沉聲道,「讓本城主來吧,本城主心中有數,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的!」
「不行!你的身體!絕對不行!」
顧長生聞言,先是震驚,然後,復又堅定的搖頭。
她要打開神兵冶煉塔的大門不假,她要找到第二把寒鐵秘鑰不假,可是,她不能看着如此孱弱的仿佛不堪一擊的弒無絕獻血,因為,那太危險了!
沒來由的,顧長生就想起來,曾經,弒無絕說過的話,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雖然,顧長生一直以來,都不想承認這是事實,但是,事實上,日常的生活之中,她已經給予了弒無絕更多的照顧!
弒無絕對自己的恩情,自己無以為報,弒無絕對自己的感情,自己無法回應,她能做的,就是去往神隕之地,開啟神隕之地,是自己復生自己父母的方法,也是,弒無絕或許有可能改變這種命運的契機……
「可是,沒有足夠的鮮血,沒有含有信仰之力的獻血,這扇塔門,是無法開啟的!」弒無絕聞言,看着顧長生,沉聲道,「難道你不想快些達成所願,離開此地嗎?你已經離開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會出現不測……」
弒無絕說道這裏的時候,忍不住的往金落一四人藏身的角落望了一眼,狹長的眸底,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那些種種,原本,都是他的安排!
都是,他事前安排好的!
掌握顧長生和周沐的軟肋,讓顧長生和周沐不得不就範,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來走,這一盤棋,早在弒無絕認識顧長生之前,都是安排好的!
他才是那幕後的翻雲覆雨手!
可是,此時此刻,他早已後悔,但是,他的族人,卻還在繼續,為了他們闔族的命運,他們不允許自己,單方面的放棄……
弒無絕的無奈,無人能懂,最起碼,顧長生不懂!
頭戴紗帽的扶風天瀾接收到來自弒無絕的目光,嘴角忍不住的微勾,眼底閃過一抹嘲弄之色……
她的王兄對顧長生那個賤人,還真是一往而情深啊!
他的身體,明明已經是在不斷的透支中,卻還要為了那個賤人,執意的獻血!
扶風天瀾當然不會想當然的以為,她的王兄是為了早日完成他們之前的安排,才會如此的積極!
在她的眼裏,弒無絕早已經是一個被愛情懵逼了雙眼的男人,一個愚蠢的不可救藥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早已經不配當他們古國闔族的王,也不配承載他們闔族的希望!
可是,看着顧長生對弒無絕的關心,扶風天瀾的臉上,笑容更加的邪獰,顧長生對弒無絕在乎,扶風天瀾自然是樂見的……
事實上,顧長生對弒無絕越在乎越好,因為,只有這樣,在知道了弒無絕的身份之後,在知道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弒無絕的算計之後,顧長生那個賤人才會越受傷,越難過……
顧長生受傷,顧長生難過,顧長生生不如死,那就是她扶風天瀾畢生所求!
看着一個人死,太過的容易,看着一個人生不如死,在自己的手中受盡折磨,那才是報仇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