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19 第 19 章_頁2
更新:09-24 23:57 作者:南方赤火 分類:其他小說
雄臭揍一頓的濟州府巡檢何濤嘛!
冤家路窄。何濤一扭頭,看到了買魚的姑娘。
他嚇了一跳,揪着犯人的手不由得鬆了兩分。
「哎,哎,哎,你你,哎,來人」
阮曉露藏不起自己這張臉,也只能大大方方地一笑,走兩步轉向僻靜處。
「何觀察,別來無恙啊。哎唷,臉上怎麼回事?」
好好一個公務員,額角居然刺了幾個小字,「迭配…州」。
看來是上次緝盜不利,被上級警告了:再失手,就把你給發配走。
一千年前還不講什麼人權,臉上刺字的比比皆是。
而何濤看着面前這個人,心裏已經開始創傷應激,想起了被三阮當沙包揍、不堪回首的那一夜。
他平白腿肚子轉筋,不由得伸手摸耳朵。
這雙珍貴的招風耳,差點就被阮小七給割了。那涼颼颼的刀鋒猶在耳邊嗡嗡響。
「你、」他外強中乾地嚎一句,「你是賊黨」
阮曉露大惑不解:「何觀察,我替你保了一雙耳朵哎,你就這麼對待恩人?」
她故意聲音大了點,引得附近幾個喝酒的公人扭頭看。
何濤一下子萎了,連連作揖:「姑奶奶,小聲!」
要是讓人知道他不僅打了敗仗,差點連耳朵也留在梁山,上頭非得把這對耳朵也給刺上字不可。
何濤可不敢再找這姑娘的麻煩了。雖說她不是什麼嬌弱大小姐,但離公眾眼裏的「梁山土匪」形象,不能說是略有差距,至少也是天壤之別。再說,上次從梁山泊鎩羽而歸,他已經清清楚楚地向上頭匯報過,阮家除了那三個煞星,其餘都死了,沒人了。
要是把她當土匪給解送州府,一沒人證二沒物證,府尹對他印象已經跌到谷底,再判他個「殺良冒功」,他臉上的字又得多刺幾行。
這姑娘身邊居然還站着個老頭,瓮聲瓮氣地問:「這是誰啊?」
何濤看這老頭,雖然略有頹態,但一看就是練家子,說不定就是梁山老大。
要是他再敢造次,焉知旁邊不會再殺出幾個梁山賊黨,把他鼻子眼睛再給廢了?
何濤被梁山按地摩擦了一回,當初建功立業的雞血早就漏光了,滿腦子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老丈,這位阮姑娘是小人的再造恩人,小人只是打個招呼,嘿嘿,呵呵。」
張教頭有點驚訝。
要知道,所謂混江湖的,都講究「有恩必報、有債必償」。如果平時施恩於人,那關鍵時刻自有人為你兩肋插刀,因為誰都不願欠着人情債;而如果平時總是給別人找麻煩、或是到處樹敵,那不管他大刀耍得多漂亮,也永遠成不了一號人物。
張教頭雖然不混黑`道,到底是個江湖老炮兒,立時對身邊這小姑娘刮目相看。
可以啊!小小年紀就成了別人的「恩人」,這江湖沒白混。
何濤點頭哈腰,就要開溜,扯了扯手裏鐵鏈:「快走快走!」
阮曉露這時才注意到何濤鐵鏈子裏栓的那個囚犯:此人相貌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猥瑣」:他比阮曉露還矮上一個頭,躬着腰,窩着肩,賊眉鼠眼,露着兩顆大板牙,活像個刨出洞的大耗子精。
耗子精身上全是刑訊拷打的傷,吊着一口氣咕咕噥噥:「梁山遲早」
阮曉露聽到這幾個關鍵字,心中一跳,立刻問何濤:「哎,等等,你後頭這犯人是誰?」
她心中隱約有猜測,結合之前在梁山上聽聞的傳言,心中八分確定。
「白日鼠白勝?」她低聲猜。
何濤臉色一變。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也是參與打劫生辰綱的一員。只不過這白勝點兒背,沒幾天就被官府抓住了,順藤摸瓜牽扯出晁蓋團伙。後來晁蓋帶人遁入梁山,白勝卻還陷在牢裏。
本來大夥早就打算營救白勝,方法是拿錢開路,濟州府上下腐敗,花錢就能搞定一切。可惜生辰綱一開包,發現一文錢沒有,連下山的路費都成問題,這計劃也只好擱置了。
可憐這白勝,天天在牢裏「南望王師又一年」,看得眼睛快瞎了,也沒看到梁山兄弟一根毛,只能天天念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