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靈敏，日常的表現為每次在周末他做好了早餐，還沒來得及端到桌子上，這妮子就已經老老實實坐好了。

    而在前不久，她還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得不省人事。

    不過還好李穆歌先一步想好了藉口，坦然道：「有個朋友住院了，我放學去看看她，或許是在醫院沾上的味道，你想啊，那地方的人本來就多，擠個傳送梯都是摩肩接踵的，難免有接觸。」

    李沐詩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她也嗅到了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再看對方那十分自然的表情，心裏不自覺便信了。

    臉上的神情重歸溫和，她揉了揉少年的腦袋，「你也是知道的，我畢竟是你的姐姐嘛，長姐如母，我還是要管着些，不能讓你亂來的。」

    李穆歌是何許人也？他怎麼會讓自己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之下，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詢問道：「李沐詩，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三百塊的愛情，是什麼意思啊？」

    女孩的動作一頓，旋即手上的動作加重了些許，狠狠揉了揉他的頭髮，「小孩子不要有那麼多的好奇心，會學壞。」

    語氣中透着暗暗的威脅。

    「……」

    李穆歌老老實實閉嘴。

    ……

    「呼——」

    長出了一口氣，李穆歌走下了三樓。

    還好還好，李沐詩沒有深究。

    他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告訴李沐詩，免得她擔心，末了還免不了一頓教訓。

    這個世界不太平。

    自打踏入了修煉圈兒，李穆歌算是徹底看透了。

    道德與法律，那約束的都是普通人，真要是到了境界高深的修士身上，算得了什麼？

    就像昨天那樣，在人數密集的小區里，閻小妍就敢帶着自己直接跟鬼妖動手，雖然地點是自己要求的，但小蘿莉那混不在意的態度早就說明了一切。

    他想要變強，不是因為自己要脫離鹹魚的人生，而是想要擁有自由的鹹魚人生，他必須要有足夠守得住的實力。

    這個世界很現實，現實到把本質甩到你臉上，大腦都會進入自我保護狀態，開始自欺欺人，權當沒看見。

    美麗的東西，往往與現實無關。

    可李穆歌不信啊！

    他想要去找到那些美好的，那些開在淤泥里，照樣能如蓮花般端莊美麗的花朵。

    誰說這個世界只有黑暗？

    如果真的自我墮落到縮在黑暗裏做一隻沒有日月的老鼠，那比嘎了他還難受。

    人們看到的，不一定美麗，因為美麗都是尋找出來的。

    你看着一捧被人懟在你臉上的花，香味撲鼻，甚至有些嗆，你或許會眼前一亮，但看久了，也僅此而已。

    但當你走在茫茫無人煙的沙漠裏，突然視線中出現了一點綠意，在那纖細的葉莖上，一朵小黃花迎着風沙招展，你會發自內心地歡笑，因為水源就在近旁。

    美好的東西不是只有在肥沃的土壤中才會有，那些惡劣到鳥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里，往往會有超脫凡俗的驚艷。

    吃完李沐詩留下的蛋炒飯，雖然味道依然是那個味道，甚至鹽還放得有點多，剩下的量也差點撐死他，但他還是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自己感覺都莫名其妙的。

    刷着盤子，水流自水龍頭流淌而出，在指尖流逝，李穆歌突然感覺，這樣的日子也蠻好的。

    ……

    江海一中。

    原本空無一人的校長辦公室里，隨着空間的一陣波動，海東青的身影浮現而出。

    他的眼中含着憂鬱，坐在靠椅上，手下意識端起了一旁的骨瓷茶杯。

    可茶水已經涼了，一絲熱氣也沒有。

    海東青也沒有要喝的意思，老人就這麼坐在那裏，茶盞很穩，燈光落在液面上，晃都不晃一下。

    「有意思啊有意思……」

    許久之後，老人的呢喃在房間中響起。

    「沒想到這小小的江海市，竟然還有這麼多藏龍臥虎的存在，一個凡仙境，一個我甚至看不出修為……」

    骨瓷茶杯貼近了他的嘴邊，一口喝下去，海東青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