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星雲 第三捲地球艦隊 278風暴之始(一)
講到這裏的時候,格莫夫太陽穴邊的青筋條條綻出,憤恨的心情溢於言表。如果那個叫傑瑞米的白種男人此刻就在他面前的話,那他極有可能挨上幾記重拳。
「看來林教授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太陽系邊緣...額....有異常。」陳飛宇小心地使用着措辭,因為他並不清楚格莫夫對太陽系屏障了解多少。雖然他們現在研究着共同的敵人,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已經是同盟了。
有過諜報生涯的格莫夫對於陳飛宇的顧慮也是洞若觀火:
「我對這道可能存在於太陽系邊界的力場做過許多研究和調查,雖然我不知道這道力場到底從何而來,但對它的基本性質還是有所了解。」
格莫夫指向一幅他自己製作的模擬圖畫,接着說道:
「與其說是力場,倒不如說成是一道屏障更加貼切。它的作用至少包括,隔絕我們已知的所有方式,向外太陽系傳遞有效信息,而且範圍幾乎包裹了整個太陽系。我的理解是,這道屏障的存在,讓我們在某種程度上在廣袤的太空中是隱形的。
我想你對這道屏障的了解應該比我要深刻,否則你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功夫找到這裏來。如果我說錯了,就請你為我糾正。你知道的更多的部分,也不必告訴我。」
面對格莫夫的坦誠和理解,讓陳飛宇對他的信任又多了幾分。同時也對格莫夫在極為有限的資料下,以非專業學者身份能夠洞察屏障的存在,以及推測出其部分性質感到震驚。
他深深地看着格莫夫,鄭重地點了點頭。得到陳飛宇的肯定之後,格莫夫也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隨後,陳飛宇感慨地說道:
「格莫夫先生,您能夠研究到這一步,想必您在射電天文上已經有相當的造詣了。相比之下,我這個搞航天專業的在射電天文方面的了解卻只是浮於皮毛,真是慚愧。」
格莫夫卻流露出幾分複雜的情緒:
「當學這些東西成為了生存的必需之後,就沒有以前看上去那麼難了。」
陳飛宇點頭稱是的同時,也好奇地問道:
「林教授在阿雷西博那個時代都能察覺到那道屏障的存在,後來興建了那麼多精度比阿雷西博高得多的射電望遠鏡,為什麼後來的科學家們一點端倪都沒察覺到呢?」
格莫夫說道:
「後來的射電天文接收精度確實提高了,但國際天文聯合會在阿雷西博向m13星團發射那條幼稚的信息之後,嚴格限制了射電天文望遠鏡的發射功率。經過我的研究發現,屏障只會反射特定振幅和波長的無線電波,並且回波非常微弱。
這基本就斷絕了阿雷西博之後射電天文發現屏障的可能性。而且,隨着第三次工業革命深入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地球的電磁環境以指數級上升。就算不考慮國際天文聯合會的那一紙禁令,後來的射電天文也沒有機會發現屏障的存在了。」
陳飛宇心中五味雜陳:
「我不知道應該說這是人類的不幸,還是林教授的幸運,她抓住了僅有的窗口期,發現了屏障的蹤影。」
格莫夫卻發出了幾聲嘲弄的笑聲:
「與其說是林雨疏幸運,倒不如說成是那個時代引領世界科學潮流的那幫歐美科學家們的愚蠢,被傲慢蒙蔽了雙眼之後的愚蠢!要知道那個寶貴的觀測窗口可不單單只為林雨疏敞開的,而是面向整個人類科學界。
如果那個叫傑瑞米的蠢貨,肯稍微放下一些他那毫無價值的尊嚴,對自然有那麼一點點敬畏之心。那麼他必然會因為屏障的發現,成為次年諾獎天文學獎的得主。但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為那個時候搞天文的科學家們都和他一樣蠢!」
「林教授她把自己的發現上報過其他科研機構,對嗎?」陳飛宇問道。
格莫夫無奈地點了點頭:
「是的,否則我也不可能查到當年發生在阿雷西博的事情。當時林雨疏手裏的東西也非常有限,除了自己的那次觀測記錄之外,就只有向m13星雲發射信號時,接收到的微弱回波。我想那時候的她,對屏障是否存在也不是十拿九穩。
但她的厲害之處就在於,能夠從一堆黃沙中分辨出一顆金子。僅僅是一個微弱的雜波,就能讓她認定裏邊藏着巨大的秘密。她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