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輸了。」

    過了好一會，古樂天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道。

    丁雨有許多不甘心，卻也沒有反駁師兄的話，他很清楚，雖然他們三人都沒有消耗太多，但再斗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他們和周舒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周舒真的是一個化神境修士，還是前期？

    驕傲已被砸碎，而想到之前說過的話，心中更是無比懊惱，也不知道周舒會怎樣奚落他。

    墨憐星卻沒有多少失望，盡力了輸了也是理所當然，而且她對周舒已心悅誠服，她頗含深意的注視了周舒一眼，眼中帶了些期盼在裏面，「如果他是蜀山弟子，該有多好啊。」

    周舒收起踏海劍，看向三人，微笑道，「承讓了。」

    丁雨面色一滯，不知道說什麼好，古樂天拱了拱手，緩聲道，「周道友，我們不是……」

    周舒微微一笑，拱手道，「告辭。」

    三人眼睜睜的看着周舒消失，愕在當地，愣了好一會。

    沒多久，一名修士落到他們身邊，是一直在旁探看的目連山，察覺到三人一起出了蜀山，他也猜到三人要做什麼，便跟隨其後，打算看看情況，伺機阻止，免得傷了兩宗和氣，當然身為蜀山長老，他更希望這三人能擊敗周舒，只結果讓他無語，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別發呆了，走罷。」

    目連山拍了拍丁雨，和顏道，「暫時的失敗不算什麼，繼續修煉就是了，我們蜀山數萬年來都不弱於人，你們的日子還長得很呢，將來一定能勝過他。」

    丁雨用力點了幾下頭，似是想要甩掉心中的失望，「是，長老，我回去以後就閉關。」

    墨憐星跟着道，「嗯，我也去靈橋。」

    只古樂天默不作聲，在心裏嘆了口氣，「真的會勝過他麼？」

    遠處。

    周舒坐在青雲之上，閉目垂眉，神情專注。

    已經持續了數個時辰。

    青雀安靜的站在青雲一端，注視着他，似有所思，「那股力量，我從未見過，能和玄心之力匹敵，只可能是道之力了，可究竟來源於什麼道呢？符道？陣道？魂道？劍道？全都不是，但似乎又全有些相似，奇怪，沒聽過說這樣的道呢，難道……」

    想到這裏，她心中猛地震了下，看向周舒的眼神頓時變了，竟多了些敬畏在裏面，「難道，他有了自己的道之力，開創了獨屬於自己的道？怎麼會呢，現在怎麼可能還有修仙者能得到自己的道？」

    大凡修仙者，都是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道去修煉去領悟，從而得道，而開創自己的道，這種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實在忍不住了，她不禁問道，「周舒，你是領悟出了屬於自己的道之力？」

    周舒睜開眼，輕輕點頭，「是。」

    「你真的做到了？」

    青雀仍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你是怎麼做到的？」

    周舒淡淡的道，「自修仙以來，我一直沒有找到完全適合自己的道，那就只有創造自己的道，不然我拿什麼得道，又怎麼升仙呢？」

    「可是……這才多少年啊，」青雀搖着頭，眼中全是不解，「任何一種道，都要經過千百年的驗證和完善，才可能形成體系，得到能夠使用的道之力，可你，修煉了有沒有一百年？就算你從一開始就打算要走自己的道，時間也絕對不夠的，除非，除非……」

    周舒笑了笑，「除非什麼？」

    看向周舒，青雀猶豫了好一會，終是說了出來，「除非你是天生聖人。」

    「天生聖人，生而有道，降臨諸界，指引眾生，那是仙界中的頂峰，比升仙大能還要高几個層次的存在，青雀，你也太高看我了，」周舒不覺失笑，輕輕搖了下頭，「我可不是什麼天生聖人，玄黃世界也不會再有天生聖人了，我就是我，周舒罷了。」

    青雀凝視了他好一會，不由嘆了口氣，「除了天生聖人，我真找不到別的解釋，能在短短的百年裏，就開創自己的道。」

    周舒淡然道，「可能是運氣吧。」

    他知道，是運氣，也不全是，更是長久的積累，數萬種法訣的推演計算，時刻不停的分析，尋找共通之處，過程不斷循環，在識海里他消耗的時間也不止幾千上萬年了，最終得到了道，是偶然，也是必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