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具廠借人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吧？那幾個設計師，你倒是給我還回來呀！」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黃喬松就來氣。

    「你至於麼？不就是幾個人麼？你們廠八十年代分了那麼多的大學生，很多都用到生產車間，這不是浪費嘛。」雲非可不在乎黃喬松的態度。「而且，他們留在你們133廠完全就是浪費，沒有他們你們的那些民品單位也能夠發展得很快不是？」

    「沒有。你這飯我也不吃了，你自己愛上哪兒借人就去哪裏。有本事你去首都那邊的廠子裏面挖人呀，沒事別老跑到我這邊來瞎晃悠，咱們132廠也不是給你培養人才的供應基地……」黃喬松最煩的就是雲非把他們這裏給當成人才儲備庫，動不動就跑來借人。

    想當初，那幾十名高級鉗工明明說好的都是借，只是幫着帶132廠子弟校弄到九一集團的學徒，這倒好，沒有幾年那些傢伙全部從132廠辦理了停薪留職，下海了。

    更過分的是，到現在那些鉗工乾脆連停薪留職都不要了，直接辭職，把人事檔案轉移到了九一集團……

    他上門去找雲非要說法，這傢伙要麼不見人，要麼乾脆就是直接讓人事部的人說這些那些職工自願的，咱們也不能夠把他們給趕走吧，要不然所有人就得寒心了，以後誰還敢來咱們集團公司？

    「老黃，何必火氣這麼大呢。你自己說說看，你們132廠這些年欠了咱們多少錢？不說這些錢用來投資的收益，單單說利息，如果僅僅算百分之八的利息，你自己算算這得有多少錢？我問你們要過這錢麼？你看我多大方！問你借幾個人，還在這裏扭扭捏捏的，你都不感到害臊麼？」雲非一副你怎麼這么小氣的樣子。

    這讓黃喬松的臉上頓時就是青一陣紅一陣的。

    「我害臊什麼？那是你自願的！如果論起臉皮厚，我覺得我比起你來還是差的太遠了。你自己說說，有你這樣說話不算數的人？虧得你還自詡為一個有良知的私人老闆，你有個屁的良知……」黃喬松感覺再這樣下去就得被眼前這小子把心臟病給氣出來了。

    如果不是雲非在那裏鼓動他們私自搞一些軍工項目，132廠怎麼會欠他小子的錢？

    更何況，雲非要不是承諾給予他們最大的資助，132廠會這樣幹麼？

    「老黃，要說這個事情，我就得好好地跟你論道論道了，你自己說說，我咋就沒有良知了？有高精度的加工業務我們沒接？還是你們沒錢的時候上門逼債了？做人，不帶你這樣的……」雲非頓時眼睛就瞪得老大，這老東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一邊的王梓欣還是第一次見到雲非跟黃喬松這個手中權利堪比地級市市長的廠長這幅模樣，頓時下巴就掉到了地上。

    一開始這一老一少之間關係還融洽無比，就這麼一會兒，都開始臉紅脖子粗了，看雲非那架勢，就差要挽起袖子跟黃喬松干架了，根本就沒有一個龐大集團公司老闆的形象；而黃喬松則是更沒有形象了，眼睛瞪得老圓，一副恨不得把雲非給活吞了樣子，脖子上的青筋直冒，哪裏還有大佬的形象？

    不過她也沒有辦法勸什麼。

    她只是一個秘書嘛。

    「不管怎麼說，借人這事情沒得商量，咱們的技術骨幹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辛辛苦苦地培養了一二十年，你就別指望了。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陳潔那丫頭提着現金來挖人，我絕對能夠治你一個破壞國防安全的罪名！」黃喬松看到雲非這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精力不濟，頓時敗下了陣來。

    他實在是不想跟雲非糾結這個事情。

    吵架，貌似他從來都是占不到雲非的便宜的。

    而講道理，貌似雲非一直都比他更加擅長跟人講道理。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唄。反正133廠是民品單位，很多都是生產波音以及空客飛機尾巴什麼的零件，你當我不知道是不是？」雲非撇了撇嘴，一臉得瑟地說道。「你說你至於麼？不就是幾個人麼？你老老實實地弄你的殲二十，然後混到時間退休，誰來接任廠長跟你有屁的關係。再說了，你們還想不想要咱們大飛機的加工業務了？如果不想要，那行，我給我舅舅說一聲，所有的業務都給秦飛。反正咱們炎龍公司裏面也沒有你們132廠的股份，給你們是情分，不給那也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