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情話,明日天涯 第九十八章錢只夠住一間房_頁2
馭沒再說什麼,kill跑進來,他只穿着背心小褲衩兒,圓滾滾的肚子往前凸,爬到床上就躺在霍斯馭身邊,「爹地,你說要給我講《哪吒鬧海》。」
霍斯馭摸了摸他烏黑的頭髮,「好,爹地現在就講。」
穆綿笑着看這父子倆,「好了,你們也別忘了吃早飯,kill,不准太鬧爹地,我走了。」
一大一小兩張好看的臉一起對她露出白白的牙齒,穆綿拿着手機抓拍下這個畫面,在電梯裏她還想,災難已經過去了,她現在已經很幸福,為什麼還要回來?
出租車在山腳下停住,穆綿撐開傘,踏着台階節節而上,四年了,墓地似乎沒有什麼改變,還是那麼的悲涼靜謐。
江錦南的墓地她只來過一次,現在只能憑着記憶慢慢找。
終於找到了,看着墓碑上年輕陽光笑的毫無城府的男人,穆綿鼻子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她蹲下,伸出手指去摸墓碑上江錦南這三個大字,她這一生,因為江錦南這個名字發生改變,當好的壞的一起湧來的時候,她憑着本能知道在江家,他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可是他的生命是那樣的匆匆忙忙,就像驚鴻一瞥,沒有完全綻放卻已經謝幕,而且對於他的死她覺得自己始終有不能推卸的責任。
哥哥,如果我沒有出現在江家,你是不是就不會死?
這四年,穆綿最不恥的就是眼淚和軟弱,經歷告訴她,沒有人在乎你的無助,眼淚也幫不到你,只有自己站起來勇敢抗爭。可是對着江錦南的墓碑,她四年的悲傷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淚水綿綿不絕的滾落,在哭江錦南也哭她自己。
雨大了風狂了,山上的松濤給颳得如海浪般涌動,她的傘不知給吹到了何方,豆大的雨點子細細密密的打在她的背上。
悲傷就像開了閘的河水,一經打開無法停下,等她發泄完,才發現自己成了落湯雞,腿腳也因為蹲的時間太長麻掉了,一屁股坐在了泥水裏。
一把大傘從頭罩住她,接着一雙錚亮的皮鞋出現在她視線里,溫暖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她從泥水裏拉起來。
穆綿跌落在寬闊的懷抱里,她雙手揪住男人的襯衣才站穩了,鼻息間涌動着男人的荷爾蒙和煙草混雜的淡淡氣息,熟悉的一如四年前,她不看也知道這人是誰。
緩緩抬頭,四目相對,四年了,她又看到了自己在他眼中的樣子.
雨嘩嘩而下,蓋住了他們心跳的聲音,天地嘈雜而沉默着,成為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
穆綿推開他,掠了一把額前被打濕的碎發,動了動唇,「楚總,您也來看錦南。」
楚峻北冷眼看着她對自己的疏離,把傘扔給她,他彎腰放下手裏的白色百合花,「當着錦南的面,你也要對我這麼疏離嗎?」
「我……」穆綿看了一眼江錦南的照片,一時間竟然詞窮。
楚峻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低聲對沉睡在墓地里的人說:「錦南,四年了,我等了四年,她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雨聲很大,穆綿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在他起身的時候她舉高傘罩住他,「楚總,我們下山吧,這裏不安全。」
楚峻北捏着她舉傘的手腕,一雙鷹眸微微眯起,萬水千山天地萬物都不被他放在眼裏,他眼裏,只有她。
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濕透貼着肌膚沁骨的涼,但是被他眼睛看到的地方卻仍然滾燙火辣,穆綿掙了掙,「楚總,放開,我要下山。」
楚峻北眸色深沉,裏面似有火苗在燃燒,「一起,我也回去。」
楚峻北把傘接過去,他看着穆綿疏離的態度眸子冷了冷,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
穆綿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逃開,楚峻北氣的咬牙,長臂一伸又把她拉回來,「傘這么小,你離那麼遠怎麼遮?」
「您自己打就好,我可以不用,我身體很好。」穆綿剛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似乎在嘲笑她的謊言。
楚峻北扯着嘴角諷刺的一笑,鐵鉗一般的大手抱緊她,貼着她耳朵小聲說:「放心,荒山野嶺的,除了死人就我們是活人。」
給他這麼一說穆綿打了個寒顫,她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給他一說滿眼的蒼涼和不知名野獸的低吼確實讓人害怕。
滿意的看着她小臉兒白了幾分,楚峻北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