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凰圖之天價帝妻 第一章地獄使者_頁2
在母親的懷裏聽她唱那些民謠,那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的輕撫着她的頭髮,滿天的梅花隨風飄落,散落在她與母親的青絲上,在頭上點綴着點點粉紅。
「霓兒,我的霓兒。」母親常常會低頭輕吻她的額頭,她就會一直咯咯的直笑。
記憶中的溫暖隨着那天母親被一旨打入冷宮而結束,那天母親抓住她的手,對早已哭成淚人兒的她說:「霓兒,不哭,不哭哦,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她緊緊的抓住母親的手不願鬆開,最終也被無情的宮婢狠狠的分開。從那天起到現在已經三年了。
即使夜夜夢中喚娘親,她也不敢私自前往冷宮探望,只為母親的囑咐好好的活着。
除了今天,好奇心與擔心的驅使下,她偷偷的跟在那個女人的身後來到了這裏,誰知卻是見到這一幕,永遠的銘刻在心中。
淚水滴到了那張早已千瘡百孔的臉龐,「娘,你可知霓兒有多想你?」俯身用自己稚嫩的臉龐輕撫着母親那張恐怖的臉,用肌膚相親的感覺讓母親知道是她,果然母親不再拼命的蠕動她那僅剩的軀幹。
在母親的耳邊,用着難以察覺的聲量道:「娘,很快就不痛了,霓兒會讓那個女人到地府去向你賠罪的。」
這一刻,她對那女人充滿了深不見底的恨意。
這一刻,她會收起自己所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做一個無心之人。
刻着繁複花紋的金色匕首最終沒入了母親的胸膛,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她一身,這是母親的血,如此溫熱,如此鮮紅,如此的耀眼奪目……
她的手輕輕的放開,母親僅餘的身子向後倒去,浸在滿地的鮮血中,飄散的黑髮如盛開在地獄中的彼岸花。
妖艷而嚇人。
從母親那張早已辨不清容顏的臉上她看到了笑容,母親一定聽到了她最後對她說的話。
那年十歲,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生母。
如果人生來帶着罪孽,無疑,她是罪孽深重的那一個。
娘,即使背着重重的枷鎖,即使永墮阿鼻地獄,她蕭霓也會高高的舉起復仇之劍,不死不休。
十年夢魘相伴相隨——
「啊——」
她在夢中驚叫,額頭佈滿了細汗,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為她擦去汗水,她的身子也被人輕輕的搖動着,「霓兒,霓兒。」
從母親倒在血泊的夢中醒來,她在哪兒?
周圍的部置熟悉而又陌生,是的,她回來了,再次回到這座皇宮裏,回到娘生前居住過的宮殿,唇角漸漸的揚了起來,娘,霓兒終於又回來了。
隨即她的目光對上了那雙帶着暖意與寵溺的眼睛,「乳爹,什麼時辰了?」聲音有點沙啞。
駱敖把她扶起來靠坐在床上,接過一旁侍女遞上的茶水餵她喝,輕皺了下眉,「你又做噩夢了?」
她沒有答話,輕點了下頭,直到一口溫熱的茶水沁入心脾,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娘是在怪她嗎?怪她的慢吞吞嗎?
娘,別急啊,再等等,好嗎?
那個女人遲早會到地府去陪你的,一股戾氣從她那雙微眯的眼睛中泄露出來。
血緣真的妙不可言,那雙眼他太熟悉了,駱敖的頭低了下來遮掩住了自己的心思。
十年前那天當他得到消息後着急的趕到冷宮去時,只見她滿身是血,手執着那柄他送給她的匕首站在那裏,而她的腳下早已血流成河。他無暇去看那躺在血中的是什麼物體,急着上前:「霓兒,霓兒……」連喚數聲她也沒有反應,仍是雙眼無神的注視着那個物體,嘴裏喃道:「我殺死了我娘,我殺死了我娘……」
他嚇得趕緊猛力的搖晃着她小小的身軀,可是仍無法喚回她的神志,惟有舉手為刀往她的脖子砍去,她軟倒在他的懷裏,抱着那小小的身子,舉步往殿外走去。
至於那個物體是誰?那又與他何干?
越過了藏在一旁看好戲的女人,責問聲隨之響起:「她還是一個孩子,你於心何忍?」
「我還有心嗎?是誰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嗯?呵呵,不過真不枉我花盡心思安排了這齣戲,果然沒有一個人讓我失望。」
「乳爹?」
抬頭看到她擔心的臉,他輕笑道:「沒什麼。」
看到那張平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