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五百三十一章 獨當一面
readx; 安惟學這一鬧,非但沒有讓今曰的慶功宴遜色半點,反而由於韓永大大出乎人意料的表態,以及徐勛的一番話,把場面推上了最。接下來在功勞簿上排在前列的軍官們,但使年輕未娶的,無不都爭先恐後地求娶,甚至還有家中有妻室卻還涎着臉想求一個的,誰料卻是下頭早有人嚷嚷戳穿。到最後功臣們的美酒尚未賜完,三十六名原屬慶王府樂戶的姬人卻是全都名花有主,沒趕上的只能在下頭捶胸頓足惋惜不已。
然而,在這種喜慶歡快的氣氛中,楊一清卻仍是不禁想到安惟學拂袖而去時那陰寒的眼神。此時此刻,他哪裏還會不明白安惟學此前潛蹤匿跡,恐怕是生怕有人趁着這寧夏城中動亂之際取他的姓命,而後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露面,一來是為了確保安全,二來則是為了落徐勛和他的面子,攪和了這一場慶功宴。由此看來,此人的心計不可謂不深。
「邃庵公,此次你奔波辛苦,我敬你一杯。」
楊一清這才回過神來,見徐勛含笑送了一杯酒過來,他連忙伸手取了,一飲而盡之後,他才沉聲說道:「平北伯若要見火篩,最好儘快。安惟學事到如今還敢鬧這麼一場,恐怕是知道這一場亂事的根子從何而來。京城那裏不能再拖,你需得儘快回去,至少不能讓此人先回去搬弄是非。而且,即便此次省卻一場大戰,陝西這兒仍是需要增兵,以防小王子再次興兵來襲。即曰起,我就立時動用那些閹人和徵發民夫開始重築邊牆,爭取一個月之內,先把河套穩住!」
「好!」
兩隻小小的酒杯輕輕一碰,旋即一老一少便各自一飲而盡。等到徐勛回頭再看場中飲宴的那些將士時,卻只聽有人興高采烈地划起了拳來,四處都是歡快的笑聲。因而,和楊一清又閒談了幾句,他便站起身來,突然發現高台一角的陰影處,苗逵和張永正在那兒說話。
想當初張永為了掌兵,還曾經在朱厚照耳邊告過苗逵的刁狀,但此前一塊並肩打了一回仗,再加上隨着朱厚照登基為帝,張永水漲船高,連此前那御馬監太監的名頭都不在乎地扔了,兩人之間反而有了些共同語言。這會兒張永便低聲說道:「李增到寧夏才幾天?往京城送的銀子便不下一兩萬,這還是不刮地皮,足可見這互市不開也是開,開也是開。倘若設個卡收稅……」
「收稅那才多少錢?」
張永聽到背後突然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回頭一看是徐勛,他便沒好氣地說道:「那些小兔崽子實在是不像話,一看到你就想都不想放行了,萬一我和苗公公正在背後說你的壞話,這不得被抓一個現行?」
「你們要真是有心思在背後說我壞話,還能不吩咐人一看到我就死死攔着?再說了,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不好說,偏要到這大庭廣眾之下來說?」徐勛哂然一笑,見苗逵亦是啞然失笑,他便正色說道,「此前我都在見寧夏上上下下的將校,一直也沒顧得上你們在鎮守太監府的收穫。剛剛聽老張的口氣,似乎你們查出了不少事?」
「當然不少,只不過,要按照律例,那自然是十惡不赦,可要是按照朝廷往外頭派鎮守太監的做派,他們也就是和前人差不多。而且在楊邃庵的手底下,想要大貪也貪不起來,誰不知道他這眼睛毒手底狠,還有你給他撐腰?」苗逵見徐勛但笑不語,他頓了一頓便繼續說道,「只是,走河套這一路的商隊一直都不在少數。尤其是冬天黃河封凍的時候,哪怕路上難走,可一個冬天只要走一票,而且路途又不算遠,就能比得上在本地一個冬天的利潤,所以大家都願意冒險。故而,火篩一部因為挨着寧夏這塞外小江南的關係,其實頗為富裕。」
張永也接着說道:「正因為火篩佔着河套,而且陝西三鎮都是只要他們不來擾邊就謝天謝地了,根本不會進兵剿滅,所以他方才有和小王子叫板的本錢。即便留着老弱婦孺在河套,帶着大軍遊走塞外和小王子周旋,這條後路卻一直都是沒人敢抄的。楊邃庵雖說深通邊略軍務,可貿然啟邊釁,這種事他卻不會做,火篩自然後顧無憂。只可惜,火篩沒兒子,即便是對小王子心存不滿的蒙古各部,也多半覺得他這注下了風險大,再加上小王子強勢多年,那個三王子也是一號人物,否則他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兩位果然是厲害,剛剛還說李增鄧廣呢,這會兒就說起火篩來了。」
徐勛打趣了一句,卻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