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隋 第兩百七十九章 不謀而合_頁2
旦被義軍控制,變成義軍的根據地,那麼對河北義軍的好處不言而喻,雙方聯手,進可攻,退可守,可謂進退無憂,如此兩利的事情,河北人有什麼理由拒絕?
然而,河北人是不是也這麼想?在王薄看來,此計有一廂情願之嫌,剃頭挑子一頭熱,成功的希望很渺茫,而李風雲則一口認定,河北人肯定會幫忙,原因很簡單,李百藥已經做出來了承諾。而有了李百藥這「神來一筆」,河北人肯定會支援王薄,王薄也肯定能渡河南下,但李風雲擔心的是,張須陀和齊軍實力太過強悍,大河南北的義軍聯軍未必打得過張須陀,一旦義軍聯軍戰敗,張須陀打贏了,那麼李風雲的謀劃就全部失敗,齊魯乃至河北義軍都將在此仗中遭遇重挫。
李風雲的闡述、分析和推斷,實際上是對王薄的諸多質疑一一做了答覆。王薄的信使最終被李風雲所說服,並對這一計策有了充分的理解和產生了很大信心。
「以將軍看來,何時渡河南下最為合適?」
「越快越好。」李風雲回道,「大河封凍之後,天塹變通途,你們隨時可以越過大河進入齊魯戰場,而那時齊王楊喃、魯郡段文操、彭城梁德重等戡亂主力都被某拖在徐州戰場,張須陀孤立無援,是擊敗他的最好時機。」
「將軍是否忘記了東萊水師?周法尚可是張須陀的強力後援。」
「東征大敗,遠征軍所有統帥都有責任,水師來護兒和周法尚也難辭其咎。」李風雲答道,「聖主回京後,頭等大事就是對十二衛府大開殺戒,但二次東征迫在眉睫,聖主需要衛府的絕對支持,因此這場風暴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打人的板子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然而,在風暴沒有停止,塵埃沒有落定之前,東都局勢的緊張程度可想而知,衛府必定人心惶惶,混亂不堪,試問,那一刻,來護兒和周法尚還有心思戡亂剿賊?」
「只待聖主和中樞決策發動第二次東征,可以預見,在四月遠征軍渡過遼水之前,聖主肯定要結束這場風暴,以便在最短時間內穩定衛府,穩定軍心。也就是說,雨點要小了,板子要輕輕放下了,該從牢裏放出來的人要放了,而該去前線領軍的將軍們也要趕赴遼東戰場了。」
「東都一旦結束了風暴,而周法尚依舊為水師統帥,並主掌齊魯鎮戍,那麼周法尚必然會給張須陀以有力支援,所以,你們渡河南下的時間是越早越好。」李風雲望着王薄的信使,逐漸加重了語氣,「請你回去務必告訴王將軍,渡河南下的時間千萬不要拖到明年初春,更不能拖到明年二月甚至是三月大河解封之後,那時南下攻打齊魯,純粹是自取死路,因為周法尚的水師戰船可以進入內河水道,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支援張須陀,可以以最快速度對你們完成包圍,最後失敗的必定是你們。」
這位信使神色沉重,顯然信心不足。
李風雲也知道此事難度太大,即便有河北豪門世家在暗中「推波助瀾」,但河北各路豪雄有自己的利益訴求,如果幫助王薄渡河南下打齊魯根本無利可圖,甚至是賠本賺吆喝,他們當然沒有「動力」,當然磨磨蹭蹭了。
「聯盟南下徐州,強敵環伺,戰事艱苦,並無取勝之把握。」李風雲繼續說道,「某剛才分析過了,徐州一戰,官軍方面有來自東都的重壓,必定不敢敷衍了事,所以某在徐州堅持的時間不會太長,最多堅持到年底,一旦形勢過度惡劣,某隻有後撤蒙山,如此便很難牽制住齊王楊喃等戡亂主力,尤其到了明年初春,某的聯盟大軍肯定被困蒙山,那時若你們不能南下作戰,不能幫助某牽制住魯東北戰場上的周法尚和張須陀,讓他們的軍隊加入魯西南戰場圍攻蒙山,某便有覆滅之危。」
信使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把這番話帶給王薄。
「對河北戡亂形勢,將軍有何預測?」
李風雲的身份一直以來都很神秘,但隨着他的實力越來越大,隱藏在他背後的眾多秘密也漸漸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在此次李風雲的佈局中,就有豪門世家的身影,由此不能不給人以無限聯想,所以這位信使也是有心試探,看看能否從李風雲這裏打探到更多機密。
李風云為了增加王薄的信心,毫不猶豫地透露了一個重要機密,「據傳到河北戡亂者,乃左翊衛將軍段達。考慮到二次東征,永濟渠的安全至關重要,所以段達戡亂的主要目標就在永濟渠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