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隋 第一千零十章 一唱一和_頁2
擊,但安東軍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一盤散沙,一旦被靺鞨人擊敗,你的期望豈不全部落空,白高興一場?」
「某對安東軍還是有些信心。」薛世雄不緊不慢地說道,「去年底,某率軍巡視邊塞,曾兵進弱洛水車連川,與安東各路聯軍對峙月余,對他們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在某看來,如果安東軍傾盡全力攻打晦發川,靺鞨人即便抵擋住了也是死傷慘重,而靺鞨諸部各為其利各自為戰,亦是一盤散沙,又豈會為了高句麗而犧牲自己?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安東軍此次攻打晦發川,有驚無險,勝算很大。」
「勝算很大?」李景嗤之以鼻,「某的看法與舞陰公恰恰相反,某認為安東軍虛張聲勢的可能更大。因為各種原因,我們送到扶餘城的糧草輜重十分有限,根本不足以支持安東軍攻打晦發川的靺鞨人。」
「滑公差矣。」薛世雄搖手道,「恰恰因為我們送到扶餘城的糧草輜重非常有限,才迫使安東軍不得不設法自救,而對安東軍來說,緩解糧草危機的最好辦法就是燒殺擄掠。在扶餘城周圍,能夠劫掠的對象只有晦發川的靺鞨人,所以某可以肯定地說,安東軍攻打晦發川真實可信,並且一定會取得勝利,否則這一仗尚未打完,李平原帳下的東胡諸種就會一鬨而散,安東軍就會因為糧草短缺而一潰千里。」
「有道理,如此說來,安東軍此刻可能正在晦發水兩岸燒殺擄掠。」李景一邊頻頻點頭,一邊看看沉默不語的宇文述和郭榮,然後與薛世雄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說道,「只是晦發川的擄掠所得終究有限,而安東有十萬大軍,李平原若想自救,僅靠攻打靺鞨人肯定不行,尚需另謀他策。不知舞陰公對安東軍的下一個攻擊目標有何猜測?」
薛世雄笑了,「滑公既有所估猜,何不先說來聽聽?」
「某對安東軍一無所知,而舞陰公卻與安東軍正面對峙過,對其頗為熟悉,當然舞陰公的推測更為可信。」李景一推了之,「還是請舞陰公推演一番。」
薛世雄略作遲疑,轉目望向宇文述和郭榮。宇文述伸手相請,郭榮亦是拱手禮請。
「實際上形勢已明朗化,諸公對安東軍的下一步動作應該都有相同估猜。」薛世雄笑道,「安東軍這一動,很明顯就是衝着鴨綠水而去。晦發川是安東軍攻打鴨綠水的必經之路,恰好安東軍又缺少糧草,於是果斷進攻,出敵不意攻敵不備,既可以重創靺鞨人,斬斷一條高句麗的臂膀,又能迅速渡過鴨綠水,殺進高句麗腹地,直接威脅平壤安全。」
薛世雄走到地圖前,手指地圖上的晦發川,然後移動到鴨綠水西岸的國內城,接着越過鴨綠水,東南而下越過薩水,直至浿水東岸的平壤城。
「這條攻擊線路程遠,但好在偏僻,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薛世雄感嘆道,「安東軍在糧草不繼的不利情況下,敢於取間道長途奔襲平壤,當真是行險一搏,一旦攻擊受阻,糧草斷絕,則必定全軍覆沒。」
「這倒未必。」李景適時插言道,「只要我們以最快速度殺到鴨綠水,甚至渡過鴨綠水,與安東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則必定可以給安東軍以有力支援,如此兩路大軍互相配合,齊頭並進,高句麗根本無力阻止,平壤必可一鼓而下,東征必可一戰而勝。」
話說到這份上,代表軍方立場的薛世雄和李景已公開表明態度了,宇文述和郭榮亦再難保持沉默,不得不做出抉擇。
「如果安東軍止步於晦發川呢?」宇文述質疑道。
「晦發川的擄掠所得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安東軍的糧草危機。」李景答道,「糧草危機就是套在安東軍脖子上的絞索,退會死,不進也會死,唯有攻擊前進,以戰養戰,才能勉強維持,才能以戰績贏得我們的信任和尊重,才能獲得我們的糧草支援。」
宇文述遲疑稍許,又問道,「安東軍搶在我們前面渡過鴨綠水的可能有多大?難道他們不怕我們隔岸觀火,任由他們與高句麗殊死相搏,以坐收漁翁之利?」
李景冷笑,語氣森寒地問道,「許公,請問,第三次東征,我們的目標到底是高句麗還是安東?如果我們的目標是高句麗,我大軍一往無前直殺平壤,安東軍又豈會害怕我們隔岸觀火?」
宇文述一言不發。
關鍵時刻,郭榮毅然做出選擇,「明日,某與舞陰公率軍東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