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風流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不領情,農為本_頁2
要以為你們是皇上親信就可以為所欲為,倘若真隱瞞了叛逆大事,朝廷決計容不下你們!徐家縱使有千般罪過,奏報了黎人叛逆這件事就是莫大的功勞!張公公且自珍重,莫要以為就贏了,來人,送客!」
張謙不過是想着讓顧興祖知難而退,此刻見他吃了秤砣鐵了心,頓時也惱了。他看也不看那兩個走上前來的冷臉親兵,哂然一笑道:「多謝侯爺提醒。咱家也有一句話奉送,您是世襲的勛貴,誰也輕辱不了您,這不假。可是,您不要忘了,勛貴也不是能為所欲為的!當日以隆平侯被太宗皇帝呼為『恩張』的寵信,也就是強佔丹陽練湖八十餘里,江陰官田七十餘頃,最後還被都察院彈劾,更何況如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事情若是尋常百姓做了不奇怪,可您是堂堂勛貴,還請自個想想值得不值得,告辭!」
說完這話,他自是轉身就走。一腳才跨出大廳,他就聽到背後傳來砰的一聲,旋即就是一陣細碎的聲響。知道顧興祖必然是摔碎了茶盞泄憤,他只是冷笑一聲,腳下卻絲毫不停。待到了門口上車,他才交叉雙手放在身前,若有所思地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趕盡殺絕,昨天才好容易說動了張越,只要顧興祖就此罷手,就可以在徐家抄家之前把顧家那份子錢財完全還給了他,也算是全了彼此勛貴世家的臉面。可不知好歹的顧興祖竟然不領情,還想要以勢壓人讓他們認錯,他以為這是在他們顧家做主的貴州?朝廷絕不容許再出一個沐家,否則就憑貴州那蠻荒之地,何必一定要調顧興祖回朝?
「永青,可知道布政使張大人如今在何處?」
車廂里只有曹吉祥和一個藍色短布衣的年輕人。此時聽到這低沉的聲音,曹吉祥的眼神一閃,而那年輕人則是連忙低頭答道:「回公公的話,張大人如今應該是在城西的一座別院裏。小的打聽過,裏頭住的正是之前秦懷謹想要逃走的那艘商船的人。公公是不是提醒張大人一聲,他一個朝廷命官,和這些商賈之流……」
「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張謙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又吩咐道,「記着,咱家讓你們錦衣衛顧着他一些,不是讓你們盯他的行蹤!他家裏的老大人放着清閒的高官不做,經營上頭卻很有一手,英國公成國公等等諸位勛貴的產業鋪子,不少都是他派人經管的,這艘船也一樣是過了明路的產業,主事的東廠那裏也有備案。改道去那別院,別的話少說。」
錦衣衛廣州衛所上上下下不過幾十個人,雖說仗着錦衣衛三個字都還算風光,但總有想着往上爬的人,這永青就是唐樂的乾兒子,送來給張謙使喚,不過圖一個前程。此時被這麼一教訓,他慌忙連連點頭稱是,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須臾,馬車就停在了那座別院跟前。張謙下了車,隨行的曹吉祥連忙上前拉着門環敲門。才響了幾下,大門就咿呀一聲開了,一個頂着蓬鬆亂發的中年人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旋即滿臉狐疑地問道:「諸位找誰?」
「去通報一聲,就說張謙來訪。」
那中年人一聽這奇怪的嗓音,上上下下打量了張謙一眼,連忙砰的一關門。聽到門內人仿佛是一溜煙跑進去了,曹吉祥不禁低聲嘀咕道:「公公都已經報上了名字,這做下人的怎麼這麼沒規矩?」
張謙斜睨了他一眼,卻只是站着沒說話。須臾,大門再一次打開了,剛剛那個中年人滿臉堆笑地把張謙往裏頭請,一路走一路賠情道:「張公公恕罪,小的是剛剛被老大人調到這兒來的,有眼不識泰山,剛剛是給唬了一跳,實在沒想着您來。」
「別說你,大約你家主人也沒想着會有我這麼個人過來。好了,你回去把我的車馬安頓好,這裏用不上你,恕罪兩個字也不用提了。」
打發了那個如釋重負的中年門房,張謙就看到張越已經親自在二門口相迎。兩邊相見之後,他就指着旁邊的永青解釋道:「這是錦衣衛唐千戶派給我的人,要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你會在這麼個幽靜地方。這幾日聽說你忙得昏天黑地,今兒個偷得浮生半日閒,想不到你居然找了這麼個逍遙地,偏偏還離我住的藥洲不遠!」
「這裏清淨而已,再說土地膏腴,又有個大園子,正適合給人住。」
錦衣衛一應聯絡打探的方式手段張越早就心知肚明,因此他若是真的親身或派人辦什麼隱秘事,都會直接用最容易繞過錦衣衛的方式,而這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