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你信嗎？」

    「我信。你其實是香港首富李嘉誠的孫子！」宋得之正話反說，在沙發上扭過身子來，看着阿嬌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仲揚還認識美國總統奧巴馬，英國王室也認識……」

    「姐，我說正事呢，你亂扯什麼。」阿嬌瞪了宋得之一眼，宋得之狠狠瞪回去，「我老公就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每個月就賺那麼點死工資，房貸車貸，現在每個月還要給我媽錢，你以為我們是生金蛋的老母雞啊？」

    宋媽媽心裏覺得對不起女兒，嘴唇蠕了蠕，說道，「你們兩個過日子不容易，以後別給我錢了。我有退休金。」

    「你那點退休金，怎麼養活三個人？」宋得之是個面子裏子都不要的，「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吃我媽的，喝我媽的，住我媽的，我忍了，別想着空手套白狼，那我們的錢去填補你們的貪婪！」

    「宋得之，你這是怎麼說話呢？」老王男的硬氣一回，「我還不是想着大家有錢一起賺，好心當成驢肝肺，算我剛才沒說。」

    「哼！心意我們領了，我們就是個窮頭小老百姓，命里賺不到橫財，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宋得之眼神中毫不掩飾對老王的鄙夷和厭惡，「……我祝你早日發財，至少能自己養活自己，別靠我媽那點退休金活着，整天像個廢物一樣的看電視。」

    「宋得之，我是長輩，你怎麼對我說話呢？」

    「長輩？長輩也要有個長輩的樣子，你看看你？為老不尊，吃軟飯。你是娶個老婆，還是我媽招個上門女婿，你吃我媽的，喝我媽的，住在我媽家，你好意思說？！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你這麼窩囊的男人。」

    「之之，別說了。」宋媽媽哭了起來。

    「媽……」阿嬌扶住了宋媽媽，狠狠瞪着宋得之，氣焰囂張的說道，「我媽心甘情願養着我爸，你管得着嗎？」

    是，她管不着！

    所以，她走，一乾二淨。

    「媽，你以後你想見我和仲揚，就到我家來。你喜歡這兩個人，我不喜歡！兩個超大號的米蟲！看着就倒胃口。」

    宋得之從沙發上站起來，穿好了外套，摔門而去。

    「太過分了，姐怎麼能夠這麼說話？！」阿嬌被宋得之氣的鼻子都歪了。

    「媽，你別生氣了，之之今天有些衝動，你也知道她的脾氣，嘴巴上凶點，其實沒有壞心的。我替她向你道歉！」薛仲揚出聲安慰道。

    宋媽媽擺了擺手，「我自己的女兒，什麼脾氣我知道。你走吧，帶着之之回家吧。」

    「恩。」

    「姐夫，你別忘了借給我爸錢啊。」阿嬌在後面喊道。

    薛仲揚假裝沒有聽到，離開。

    樓下，車子旁，宋得之再哭，迎着月光，類似倔強無聲的落下。

    「之之！」

    看到薛仲揚，她淚水一抹，冷聲說道，「我餓，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飯。」

    「恩。」

    車子上，薛仲揚從後視鏡里看着宋得之，柔聲安慰道，「你別生氣了，你媽覺得幸福就是了。」

    「她幸福嗎？」

    這種話，誰都沒有問出口過。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幸福不幸福，就像是穿在鞋子上的腳，只有自己最清楚。

    「你幸福嗎？」薛仲揚突然出聲問宋得之。

    宋得之想不想，脫口而出，「當然幸福！」說完，眸光一暗，幽幽開口說道，「太幸福了，總感覺好不真實。我好害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就消失不見了。我還是我，剛和李強分手，孤孤單單一個人。」

    「傻瓜，怎麼會是夢呢。我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消失。」

    宋得之釋懷一笑，憨憨的說道，「是哦，你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消失不見呢。」

    紅綠燈，車子停了下來，薛仲揚衝着她招了招手，宋得之靠過來，薛仲揚深深凝視她的眼神，手部下意識的觸碰，難言的曖昧在四周瀰漫，他吻了她，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卻足夠讓她的心亂了節奏。

    「別生氣，別難過，你還有我呢。」

    她笑，捧住他的臉，唇狠狠地壓了下去，他被動的承受，星星之火，亂了的心，薛仲揚手扣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