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等着你回來。」

    「看樣子你並沒有放棄？」在引導宇宙坍縮的時候對方似乎無法攻擊，但她還有心情跟我聊天——作為一個深淵生物，這倒是個非主流，「唔，剛才我感覺到一種足以和高階真神抗衡的力量在干擾我，不過現在消失了，那是什麼？你的新把戲？」

    「你挺喜歡說話。」

    我抬起還有知覺的右手，看了看上面正浮動起來的虛空能量，「看來神族果然強大，被深淵腐蝕之後都保留了這麼高的智商。」

    「我被囚禁了上千萬年，沒有深淵，也該發瘋了，」非常突兀地，對方竟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然後面容重新扭曲起來，「吶，所以，你死掉吧？或許我可以開心開心？還有十分鐘這個宇宙就要坍縮了，放心，我會加快這一進程，你不會有太多痛苦的……」

    「看來你的腦子還是被燒壞了，」最後一絲精神力也被壓榨出來，前所未有的疲憊壓迫着體內的每一條神經，但我還是咧開嘴笑了起來，「那麼，你認為……現在你還能殺死我麼？」

    粗糙，沙啞，渾濁的嗓音，沒想到在這種形態下自己的聲音會變成這樣奇怪的音調，感覺挺拉風的說，就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不是一樣拉風——至少應該還保持着人類的形狀吧？

    「你……你……這是什麼東西！？」

    終於，連被深淵能量控制的女人也發出了驚訝的喊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突然發現，貌似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漸失控。

    「你以為從剛才開始爆大招的就你一個？」每一個boss都有拉風的三元複合金屬音，而我現在自我感覺自己的聲音至少達到了四元，「記住，會變身的不止是魔法少女——歡迎來到無盡虛空……」

    為了配合氣氛，我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然後驚訝地發現：自己剛才被廢掉的左手竟然恢復了！

    也是，整個身體都變成了能量態，再嚴重的傷勢恐怕也會修復吧，就是不知道一會變回去之後情況如何。

    嘛，與這個好消息對應的壞消息是，剛才低頭看了一眼，我發現自己的新形態真是糟糕透了。

    全部的身體結構被虛空代替之後，黑色的無形「物質」組成了自己現在這副軀幹，大致倒還是人類的形狀，不過從生物學的角度上講，自己的五官之類可能是沒了。

    我想到了鬼泣4裏面變身之後同樣黑不溜秋的但丁，然後悲哀地發現，和自己比起來，人家丁叔至少還有張臉。

    「你這傢伙……你竟然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虛空生物！」

    百米外的某瘋女人終於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她渾身的聖光都在劇烈動盪着，忽明忽暗宛若即將熄滅的白熾燈。

    沒錯，虛空生物，但假如你能叫我虛空大領主陳俊陛下就更好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新技能，在半個小時前還只是本人的一個設想，因為空前的大危機才被我強行用了出來，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其實也沒什麼高技術含量的東西，想必大家還記着當初為了消滅黑太陽內部的君臨者級，我用過一次將整個突擊艦虛空化，變成虛空炸彈的技能吧？

    這個技能的原理與之一樣，只不過被虛空化的不再是外物，而是——我自己。我知道這個想法是瘋狂了點，當初不小心說了出來，自己還差點讓姐姐的爆栗敲成腦震盪，不過我的想法是：既然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始終控制虛空能量，而精神力的來源是靈魂，那我何不試試將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分割看待，用前者控制後者變成另一種形態，然後依靠強大的靈魂獨立存在，指揮這具肉體呢？

    事實證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希靈使徒者下限減10086，昔日的大好青年終於也拋棄人道主義枷鎖了……

    「等等！你不能這樣，這不公平！」

    公平你妹！剛才是誰打算用宇宙坍縮這種規格外技能來對付一個人的？

    我突然發現，在這種狀態下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輕鬆地進行瞬間移動，只是眨眼間，我便來到了對方身旁，然後一記漂亮的擺拳打在她後腦勺上，直接將處於「無敵」狀態的某人打暈……

    「不可能！你怎麼能打中我？」

    哦，神族的腦袋真硬。

    「搞清楚點，這裏是無盡虛空，」我甩了甩手，雖然能量形態下自己應該沒有觸覺，但總覺得應該甩兩下以示剛才命中了目標，「我的這個形態可以在身邊相當大範圍內形成虛空領域，雖然只是仿造品……反相位化是針對主物質位面的，在無盡虛空裏，『相位』這玩意還沒誕生呢！」

    「快點解決戰鬥吧，這種形態真是糟透了。」

    事實上，我想說的是，再這麼持續虛空化，我恐怕就支持不住了。

    趁着對方還在出神，我再次瞬間移動，已經整個變成虛空能量體的手臂帶着十二倍的力氣向着對方的後腦勺再次攻擊，好吧，同樣的招式對這個女人是不能用第二次的，她這次閃地比兔子還快。

    「果然，就和叮噹說的一樣，在無盡虛空，就連神族也無法使用大部分的神術。」我開心地咧開嘴——咳咳，我沒嘴，但我在精神上微笑不可以嗎？「除非是那些專門進行了虛空戰鬥訓練或者專司創造的神明，但我挺幸運，你兩者都不是，雖然在這鬼地方我也沒有任何技能可用，但我就不信拼王八拳還打不贏你！」

    結論是，我還真打不贏。

    這是一番真正的亂鬥，毫無章法可言的廝打，一個帝國元首和一個前星域真神在扭曲虛空中老拳橫飛抵死纏綿（這個詞我是故意用錯的），在這個任何技能都不存在的地方，你能動用的只剩下了自己的拳頭，想當年我在自己的光輝歲月里也是板磚界一員猛將，雖然後來被姐姐大人嚴肅教育改邪歸正，但這手王八拳也算橫行了大半年，但面前這個主竟然更是個怪物，我都不敢想像一個女神需要經歷什麼樣的人生才能將黑虎掏心練習到如此爐火純青，反正我這邊是一個廬山升龍霸，對方一個黑虎掏心，我一個天地伏魔掌，對方一個黑虎掏心，我一個佛山無影腳，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