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割昏曉 第六百一十二章 腋窩有痣
夫妻二人打了一陣嘴巴官司,最後以古槐花的沉默告罄。胡寶生幾乎越來越放肆,雖然在家裏很少食葷腥,還有一點偽裝,但是在外面那種狂野殘忍的性格就表露無遺,乃至發展到經營狩獵之類的殺生行當。
有一次,古槐花聞到他的挎包里散發出一股豬油味,就要看,胡寶生捂住挎包不讓看。古槐花說,我們家一向吃素,炒菜都是用清油,從不吃動物油。
胡寶生乾脆拉開挎包鏈子,從裏面掏出一個東西在她面前晃一下說,我根本沒有買豬油,你猜這是什麼
古槐花只覺一股更刺鼻的豬油味襲來,辨認不准沒有回答,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白色的油光光圓滾滾的東西。
胡寶生「哼」一聲講,我乾脆告訴你,這是炸野物的炸彈,我準備安放在屋後的山林,搞些收入,要不,我怎能養活你呀
古槐花捂着鼻子說,罪過,罪過,你開葷吃肉已經讓我很有想法了,現在還要在炸彈上塗抹豬油置於野外引誘野物傷生害命,真是太不該了。才認識時,你不是這個樣子。
胡寶生狡黠地一笑,揚起臉玩世不恭地講,你回答我,我靠什麼養活你古槐花從不嗔怒的,這會兒有些不快,顰蹙雙眉,認真地說,你不可以用殺生的手段賺錢來養活我,如果是那樣,我不如回娘家茹素,做個在家居士,再也不嫁人了。
有那麼嚴重胡寶生把塗滿豬油的炸彈放回挎包,有些緊張地說。古槐花答道,你不想那樣,就要依我的,不要殺生招感罪障。你避着我吃肉喝酒,我已經忍了,現在又要變本加厲地大開殺戒,叫我如何與你相處如果不行,就離婚。
胡寶生見很少生氣的妻子生氣了,強露笑容巴望緩解她心中的不快,並伸手輕拍她的肩背繼續重複曾經講過的俗世的硬道理,我說過,我畢竟沒有出家,我要活在現實里,不能活在所謂的信仰里。
古槐花把丈夫拍她的手一推,徑直走進房間把門一摑,胡寶生無所謂不予理睬,依然按自己的狩獵計劃,背着挎包朝屋後的山林走去。
古槐花在丈夫出門後,從房裏出來,跪在她出嫁時從娘家帶過來的那尊觀音菩薩木雕像前,不停地持誦聖號,然而悄聲問觀音菩薩,胡寶生造下殺生的惡業,影響我修行,該怎麼辦啦當然沒有回音,但古槐花仍堅信觀音菩薩會加持她。
這時,天色已晚,倦了的古槐花起身在椅子上坐一會兒,也不知丈夫什麼時候回家,她弄了夜宵,吃過之後,由於天氣冷,就上床睡了。
近三更時,她迷迷糊糊被丈夫弄醒,感覺他用一隻手扒她的下身,這讓她徹底醒過來了,她推開他的手,將身子蜷曲,背對着丈夫說,你不要碰我。
丈夫回話,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樣都是理所當然的。古槐花說,你欺騙了我,當初相親時,你扮成一個佛弟子,說不吃葷腥,不殺生的,可是你把我娶過來後,全都變了一個人,我受不了。
此刻,作為丈夫的胡寶生也在生氣,他滅了碰她的念頭,惱怒地說,我更受不了,告訴你,我就是要殺生,今天晚上,我到山上安放那枚塗了豬油的炸彈,就炸死了兩隻野兔,我本來想瞞住你的,把兩隻死野兔藏在坡屋裏的稻草堆中,看來不必隱瞞了,我就是我,誰願跟着你吃素哦,那不敢殺,這不敢傷,感覺很難受。你以後不要管我了,惹煩了我,我不但要殺野物,還要殺人。
丈夫頂撞的話,古槐花根本沒有聽,也不想聽,她雙手捫住左右耳朵,真的是耳不聽,心不煩,口裏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心裏確實平靜多了。
在胡寶生看來,古槐花對他的態度如此生硬,他極為不滿,卻從不檢查自己明目張胆的殺生行為傷害了作為在家居士的古槐花。
次日,胡寶生早早起床,情緒很壞地出門,並且把房門摑得山響,以示發泄,嘴裏還講些不乾不淨的髒話,之後就把昨晚安炸彈炸死的兩隻野兔裝進竹籃拿到鎮上去賣。
走之前,把一大堆髒衣服像往常一樣丟在堂屋的木盆里。古槐花起床看見了,不像一般女人,愛鬧情緒,並且棄之不管。她不是這樣,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過。其實這是有原因,她長年在家修行,持念觀世音菩薩聖號,縛住了煩惱障,故而不生嗔恨心。
這天早晨,古槐花洗漱後,就跪在堂屋上頭的一尊木雕觀世音菩薩像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