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國千嬌 第四百六十六章 所圖之物_頁2
,如今不能保護其幼子,心有慚愧。」
郭紹說罷,連自己都覺得假得慌,真猶豫的話就不用召集幾個心腹坐在這裏、商量怎麼謀反了……但這樣說能夠表明一種厚道謙讓的態度;就算面對自己人,也不能表現出一種迫不及待的樣子。想那些名正言順繼位的,還得讓別人勸進三次、才勉為其難登上去。
羅彥環立刻勸道:「主公無須慚愧,幾朝幾代_開國各有說法,其實都是這樣乾的。換了別人在您的位置上,根本不會猶豫!」
李處耘卻道:「前幾朝還在天下大亂的世道,而今人心思安、天下一統的形勢,主公將開萬世之大業,豈能與前幾朝相提並論?」
郭紹又忙道:「言重了,我心有惶恐,本想做大周忠臣,只是情知兄弟們有這樣的心思,又不願意讓大伙兒失望,着實有些左右為難。」
羅彥環一臉急色……郭紹觀之,心道此人雖有勇有謀,比李處耘的持重還是差了不少。
羅彥環急道:「主公說得對,您不坐上去,兄弟們肯定不答應!大伙兒在您麾下,可名義是大周之臣,不好說出輕易說出那種逆言,其實心裏都盼着主公。」
左攸道:「天下之權,有德者居之。今主公掃平蜀、南唐兩大國,讓大周國的地盤擴大不止一倍,大功顯於天下,自應當仁不讓,舍主公其誰?」
羅彥環點頭附和:「那個小皇帝,誰理他?不是主公帶着大伙兒幫他南征北戰,早就被人趕下來了,主公自己打下來的天下,沒有白白為他人作嫁衣的道理。」
「還有太后,若非太后,我豈能有今天的兵權和功勳?」郭紹不動聲色道。這句話倒不全是面子話,倒是心裏話了……郭紹沒有古人那種忠君的思想,他從來沒想對先帝忠誠,但太后的培養信任之恩,不論時代都沒法否定。
李處耘開口道:「羅兄切勿急躁,主公所慮極是。不僅太后,大周還有更多的人、其中不乏對朝廷忠心認可的人,不盡然在主公麾下;也許暫時會攝於主公的武功武力敢怒不敢言,但如處置不當,難收人心。咱們得早早想個由頭和名義。」
左攸也道:「主公是大周禁軍武將出身,受過皇室恩惠,所依靠的實力也是周室禁軍……一旦登基,將來會被說是篡位得權,無論怎麼弄,得國不正是難以辯解。」
羅彥環一掌拍在破木案上,說道:「主公不是姓郭麼,和皇室一個姓。那倒省事了,國號都不用改,小皇帝原來是哪家的姓、讓他改回去認親生的,太祖無後,大位還給郭家有什麼不妥?」
「咦……」郭紹覺得羅彥環這話不全對,但其中叫郭(柴)宗訓改回原姓,倒真是個好辦法。
他又琢磨,把身世附會到郭威家不太好……雖然他是穿越者,和這裏早逝的生父母沒相處過、沒什麼親情可言;但古人所說的忠孝仁義信,孝道還是很重要的。如果為了做皇帝,連父母都不認,自己別處找個人來認,恐怕要被當做笑柄……怎麼找「證據」都沒有用,只能給好事者更多的遐想空間。
這時左攸皺眉道:「仍然認周朝為正朔,主公就沒法做開國皇帝了……」
郭紹看了左攸一眼,心道:心不能太貪,現在皇帝都沒當上,就想着做太祖?而今最重要的是怎麼坐穩位置,篡位本身就有風險,一旦沒搞好天下群反如燎原之火,怎麼收場?
李處耘似乎也和郭紹一個看法,說道:「主公春秋正如烈日當空,將來還會建立更大的功績,在青史上留下明君雄主的賢名並非難事。」
郭紹之前已經表明過謙讓的態度了,此時在少數幾個人面前也懶得再裝,當下便道:「太祖自稱『虢叔』(西周周武王之叔,周武王封於東虢,授爵公爵、號東虢公)之後,我自然也認……」
他尋思在這個時代的身世,本河北兗州人士,出身寒門,父母早逝;當地屢遭兵禍,多次十室九空、人都換了幾茬,已是無從查問……他現在只記得祖父的名字,曾祖父是誰都記不清了。
就算是太祖郭威也是出身寒微的人,父親那一代就開始顛沛流離,郭威自己還到處投奔軍閥當牙兵。他稱帝後追認上面幾代,有些什麼分支,恐怕連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郭紹當下便一本正經道:「不僅如此,先父還告訴過我已經過世的曾祖父的名字,他便是義祖翼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