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影子連接在一起，就是完整的虛無九劫劍，天下第一劍法。

    頓時間，陽頂天完全沉迷在這無比玄妙，無比強大的劍法裏面。

    這果然是天下第一劍，每一招每一式都如此的玄妙，如此的華麗，如此的可怕。

    仿佛每一招，都耗盡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每一式，都燃盡了所有的光華。

    這仿佛不是一個人在舞劍，而是一個仙人在舞劍。舞盡了人間的滄桑，舞盡了天地劫難。

    不虧是天下第一劍！

    ……

    「嘩嘩……」頓時，這幾千道殘影灰飛煙滅，化成無數的灰燼，又凝聚成一個虛無飄炎。

    「記住了嗎？」虛無飄炎問道。

    陽頂天閉目陷入回憶，讓整個虛無九劫劍，在腦海中重演，一遍一遍，然後仿佛鐫刻在腦內。

    「記住了，前輩。」陽頂天道。

    虛無飄炎道：「那好，我再使一遍。」

    說罷，虛無飄炎飄在空中，再使了一遍虛無九劫劍。

    又一個驚人玄妙的畫面，讓陽頂天再次沉迷在其中，仿佛在欣賞仙人的劍舞一般。

    收劍而立，虛無飄炎問道：「記住了嗎？」

    陽頂天再次進入沉思，在腦子裏面回訪剛才的一招一式，儘管比剛才的更難，但還是記下來了。

    「有什麼感覺？」虛無飄炎問道。

    「好像，好像和第一遍不一樣，動作招式上簡化了一些，變化了一些。」陽頂天道。

    「很好。」虛無飄炎笑道：「那我再使第三遍。」

    ……

    接下來，第四遍。

    第五遍。

    第六遍。

    ……

    第八遍後，虛無飄炎問道：「現在，記住了嗎？」

    陽頂天的面孔變得無比的痛苦，終於搖頭道：「我記不住了，因為每一遍都不一樣，甚至有的動作完全相反。」

    「那有什麼感覺，什麼印象？」虛無飄炎道。

    陽頂天道：「一遍比一遍簡單，一遍比一遍不好看。」

    虛無飄炎哈哈大笑道：「那好，那你來看第九遍，也是最後一遍。」

    然後，虛無飄炎手中影劍一甩，第九遍舞動虛無九劫劍。

    一劍直直刺出。

    「第一招，刺喉放血！」

    然後，利劍一划。

    「第二招，開膛破肚！」

    接着，一劍劈下。

    「第三招，斬下頭顱！」

    然後，利劍一陣婉轉。

    「第四招，挖心去肺！」

    接着，利劍猛地一陣抖動，蛇行前進。

    「第五招，清理腸胃！」

    然後，亮光四閃，不同角度連跺四劍。

    「第六招，跺下四肢！」

    接着，利劍從上倒下，猛地一大豎劈。

    「第七招，一分兩片！」

    然後，利劍一挑一挑，一橫一橫！

    「第八招，剔骨逍肉！」

    最後，長劍往下一刺，一插！

    「第九招，劍入案板！」

    ……

    很快，虛無飄炎就演示完了第九遍虛無九劫劍。

    此時，陽頂天已經完全驚呆了，站在那裏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

    從第一遍到第九遍。

    他眼睜睜看着，無比華麗，無比複雜，無比玄妙的虛無九劫劍，活生生變成了最後的殺豬劍法。

    九道劫難，也活生生變成了殺豬的九個步驟。

    從如此華麗，到如此粗俗；從如此複雜，到如此簡單；從如此高端，到如此下賤。從一個仙人，變成了一個屠夫。

    「感覺如何？」虛無飄炎笑道。

    陽頂天內心依舊沒有平復過來，他原本以為這殺豬劍法只是障人耳目的名字。真實的名字就是虛無九劫劍，聽上去就很玄妙。但沒有想到，殺豬劍法，真的就叫殺豬劍法。

    陽頂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學習了殺豬之劍，從此天下無劍！」

    「說得好……」虛無飄炎大笑道：「殺豬劍法之後，天下無劍！」

    接着，虛無飄炎道：「如果就直接是殺豬劍法，那粗俗不堪，而且沒有半點奇妙厲害之處。但是從繁複神妙的虛無九劫劍，一步一步變成了殺豬劍法，那就威力無窮，強大無比。天下武道至強到了極致，都是化復為簡，反璞歸真。就仿佛經歷了繁華，才能真正享受淡薄。只有經歷過華麗，才有權力擁有低調。」

    陽頂天聽後，深深敬了一禮。這不僅僅是武道的真理，也是人世間的哲學。

    接着虛無飄炎道：「現在，你試着來使這套虛無九劫劍，一遍一遍地來。追隨你的感覺，讓玄氣也跟着你的感覺蔓延。讓我看看你的天賦究竟如何，你的悟性究竟如何，這套劍法在你身上，究竟會有何等驚人的威力？」

    「是，前輩！」陽頂天道，然後他伸出右手，頓時一支虛擬影劍緩緩在手中出現。

    深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目，陽頂天進入虛無九劫劍的世界。

    「呼……」劍光一閃，一道勁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