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的抗日 第二章二線_頁2
的催促部隊發起進攻,
日軍的攻勢越發強勁,劉哲良也終於意識到,想要在這裏堅守兩個小時,太不現實了,撤到二線吧,只有依靠二線工事進行新一輪防守了,陣地上現在還有一個營的兵力,想要完成撤離,肯定要留人狙擊日軍,身為洲頭前線的最高指揮官,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
閻良本來擔心他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而失去理智,此時才知道他也早有這樣的打算,只是,對他要求自己率部撤往二線,他卻留守在這裏不敢苟同,他往旁邊避了避,讓開遞過來的那封書信,說道:「旅座,您是我們洲頭部隊的主心骨,當然該你帶部隊後撤,旅座,您就別和我爭了,我可是有兒子了,你呢,連媳婦都不是正式的,旅座,時間寶貴,我們就不要在爭這些虛的浪費時間了,你趕快帶人撤,我這就帶人頂上去。」他說完這話,貓腰小跑着去了,
「老閻,。」劉哲良在身後大喊,卻哪裏喊得住他,
學兵軍不成文的規矩,當有需要殿後的時候,重傷員會成為第一選擇,這不是歐陽雲的設定,而是多次與日交戰中,學兵們自己發明出來的規矩,撤退的命令很快傳達下去,所有的重傷員們忽然之間都來了精神,而那些只受了輕鬆或者沒受一點傷的學兵卻難過起來,
「與其下半生躺在床上做個活死人,不如轟轟烈烈的去死,多拉幾個鬼子墊背,老子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孤單不是。」這話,是一個名叫孤獨風的學兵說的,南京會戰浦口突圍戰一役中,戰友們要抬他走的時候,他說出這番話以後,拿槍頂着自己下巴,擺出了一副誓死不撤的姿態,戰友們無奈,只能讓他隨墊後部隊留下,而他的事跡傳開以後,但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重傷的學兵們便向他看齊,久而久之,這竟然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南京會戰後的追掉會上,歐陽雲曾經批評過這種現象,認為孤獨風雖然表現得很英勇,但是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並不值得提倡,他甚至為此舉了很多傷殘者回來以後繼續發光發熱的例子,然而,卻還是沒能制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日軍的這一輪進攻又被打退了,他們在陣地前丟下百十具屍體以後,匆匆忙忙的退回了出發陣地,頭頂上的照明彈紛紛熄滅,趁着這個機會,劉哲良咬牙帶人往二線陣地撤去,他們將將走出百十米左右,身後便再次傳來了密集的槍聲,站在一個小高地上,劉哲良轉身望去,望見一片密密麻麻的日軍制式頭盔,他的兩眼忽然就濕潤了,
「老卞,還有沒有煙。」白流蘇靠坐在彈坑的土壁上,問坐在對面的301團偵察排的排長卞經道,
卞經道嘴上正叼着一支煙,聞言,他趕緊的摸身上,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支已經皺皺巴巴的煙捲來,遞過去,又有點捨不得,他說:「最後一支了。」
白流蘇不客氣的接過來,然後從身上摸出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以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劇烈的咳嗽起來,這一陣咳嗽好不劇烈,直到前面槍炮聲再次響起,她才平息下來,她將手上只吸了一口,卻已經燃掉一小半的煙一扔,說道:「小氣了吧,放心,回去廣州,我賠你一條『大刀』。」然後,她揮舞着雙槍就站了起來,
卞經道只抽得起「長城牌」,他聞言苦笑,將那半截煙撿起來,小心的捏滅了,放回口袋,然後端槍爬上了彈坑口,
白流蘇的兩個貼身警衛,一個女兵已經犧牲了,另外一個也受了傷,301團團長張存寶擔心白流蘇的安全,所以特地將身手不錯的卞經道調到她身邊,
卞經道調到白流蘇身邊不久,就被震驚了一把,白流蘇的槍法太准了,而且,因為用的是「達姆彈」,只要被她擊中上半身的鬼子,那就只有一個下場,,立刻死去活着痛苦的死去,
「達姆彈」太邪惡了,一顆子彈進入人體,創傷面卻是碗大的一塊,卞經道親眼看見白流蘇抬手一槍擊中一個小鬼子的肚子,然後那個鬼子肚子上就破開一個大洞,白花花的腸子隨機淌了滿地,偏偏,那個鬼子還不得立刻死,最後,許是實在無法忍受那種痛苦吧,那個鬼子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把自己還有經過他身邊的兩個鬼子一起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