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 第六章 重案_頁2
。」
一刻鐘後,花營的簪花郎密探和御史台的酷吏們擠在刑部天牢最dà 的一間刑房內,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渾身血肉模糊的周老匠師,好似要從他身上割下幾塊肉來。吉溫手持一柄三寸長的月牙小刀,則是實實在在的小心翼翼的從周老匠師的手指上劈開了兩條肉筋,避開了一根血管,輕輕的取出了一塊白生生的指骨。江魚看得頭皮發麻時,就聽到吉溫嘆息了一聲:「多好的一對shǒu ,能打造不少精巧器具罷?今日可廢了。」
端坐在主審大椅上的風笑笑大手朝着面前的石案猛拍了一擊,怒聲喝道:「周處,你莫非硬要受這無邊苦楚,死活不交待麼?你們匠作監丟失的那些鋼料,本官也沒心思打聽你們拿去做了什麼。只是,這毒針,應該是出自你手罷?」他手一揮,身邊一名簪花郎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大卷的綢子。那綢子上寒光閃動,也不知道有多少根紫藍色的牛毛細針插在了上miàn 。
「三千五百九十七根牛毛針,用上好麻鋼打造,針頭用紅毛鐵淬火,專破內家真氣。這等手藝,整個匠作監,只有你能打造罷?這特等麻鋼和紅毛鐵,似乎也只有你匠作監才能找出來罷?」風笑笑冷笑了幾聲,死死的瞪了周處一眼。
幾個簪花郎同時冷冰冰的喝道:「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你給誰打造了這些暗器?」
「哎呀!」吉溫在旁邊大驚小怪的叫嚷了一聲:「我說老周,你膽子可太大了,匠作監的材料損耗,不過是賠錢的勾當,這是我們刑部就能理會的事情。可是你私造歹毒暗器,流入了江湖人手中,還被花營的諸位大人給盯上了,這可是要抄家滅門的大罪啊。」吉溫似興奮似難過的嘆息了一聲,放開手上的月牙小刀,從身邊器械架子上挑選出了一柄長一尺粗如線香上miàn 有無數鋒利倒刺的鋼條。
江魚卻認出了那些牛毛細針,不是自己在大慈恩寺碰到的那三個花和尚使用的物事麼?難怪似乎權力很大的花營,匆匆的插手了這件看起來很尋常的案子,親自帶人來提審一個小小的匠作監的老匠人。各朝各代,都將軍械控制看得無比緊要的,如今匠作監居然私自打造暗器出售給他人,這案子,由不得簪花郎們不插手了。
嘆息了一聲,江魚懶洋洋的靠在刑房的牆壁上,勸說那周處道:「老頭兒,你這麼能熬刑,也算是一條好漢。說實話,魚爺我佩服你。若是魚爺被吉溫大人這麼折騰一陣,怕是什麼都說出來啦。你果然是一條好漢!」
風笑笑、吉溫的臉都氣黑了,這江魚胡說八道什麼?一干酷吏的目光益發的兇殘,不懷好意的上下掃視着周處的身軀。那些簪花郎卻是微微點頭,大以為然――這酷刑,憑良心說,他們也是熬不過的。
搖搖頭,吉溫看到那白髮蒼蒼的周處依然是閉着眼睛不吭聲,只能是無奈的用那鋼條在周處身上胡亂劃拉了幾下,裝模作樣的嘆息道:「風大人,這可不是我吉溫心狠手辣了。您要口供,逼問這些暗器的來龍去脈;我也要口供,那價值數萬貫巨款的各種材料從庫房中丟失了,這案子還得給少府、匠作監、弩坊、胄坊的諸位大人來一個交待哩。我,只能下狠手啦?!」吉溫的臉上,突然掩飾不住的露出了一片燦爛的光芒。
風笑笑看了一眼吉溫,又看了看靠在牆上的江魚,點頭應諾道:「上重刑罷。」
吉溫頓時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叫嚷道:「好咧,有風大人這句話,吉溫可就下辣手了。來人啊,把周老頭的孫子和孫女拉上來!」吉溫臉上笑容的燦爛啊,讓江魚、風笑笑的心頭都為之一寒,這廝的心思,顯然不能以正常人來衡量。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被一干兇狠的刑部差役從刑房外拖了進來。似乎是接到了吉溫的刻意吩咐,那少年扭動掙扎的時候,抓着他的兩個差役就下狠手的抽打着他的臉,一記一記的耳光抽得震天響,那滿臉驚惶恐懼到了極點的少年發出了尖銳的哭喊聲,褲子上一片的水跡淋漓,卻是嚇得屎尿盡出,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熏人的臭味。至於那少女,她沒哭也沒叫,只是傻傻的跟着差役走了進來,卻是早嚇得神智發暈,整個人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吉溫臉上神光一閃,大笑道:「來啊,兄弟們,將這兩條小狗架起來。三十六道酷刑,給這男娃娃輪流加上;這小女娃娃麼,嘻嘻,哪個兄弟有性質給她破個瓜的?」猩紅的長舌頭無比淫褻的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