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本記 第六十八章 諸相非相_頁2
心緒不寧,不顧傳統規矩,扯開了大紅喜帕,露出了一張俏麗臉龐,也不拉開幕簾,直接朝着轎攆旁的齊樂傳音問道:「夫君,你今日可有什麼心事?我坐於較中都能感受你心緒不寧,莫不是你想要悔婚不成?」
說道最後,詹台欒月美麗面龐上露出絲絲威脅之意,逗的齊樂莞爾一笑,回答道:「公主殿下,自從當年我們從離宮之中出生入死,長生殿中結下姻緣,這輩子我就沒打算放開你的手了。」
這公主聽了齊樂的話,眼中笑意漸去,口中冷哼說道:「你這呆子,不知道是把與哪個野女人的記憶與我弄混了,我們何時去過什麼離宮,又何時進過什麼長生殿。」
聽到公主的話,齊樂心中莫名一緊,眉頭緊皺細細回想,只覺往事如煙,虛無縹緲,宛如黃粱一夢,任其如何回想都想不起來,不過片刻,那有關離宮,長生殿的話語就被二人所遺忘了。
二人一邊歡快的傳音入耳,聊着私房話,一邊朝着皇宮中金鑾大殿行去。
之後二人在眾多朝廷命官,文武百臣,各宗宗主見證下拜堂成親,喜結連理。
之後便是洞房花燭,顛龍倒鳳,共赴巫山。
不過一年,公主就為齊樂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齊樂為了能與公主廝守,為了能盡父子天倫之樂,放權於弟子門人,安心在一處福地隱居。
之後百年,其兒從蹣跚學步到長大成人,出門闖蕩,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幸福,甚至有了自己的子孫。中間發生的喜怒哀樂,恩怨情仇,宛如一條璀璨星河,奔涌前進,點亮齊樂一生,雖然美麗絢爛,但是卻一去不復還。
最後只剩齊樂與公主二人常駐與這百花山谷之中,互相依靠陪伴。
公主因年幼時修行不佳,止步於魂宮境界,此時已過兩百歲壽辰,容顏枯老,精力腐朽,雖然齊樂為其尋來許多延壽仙方,靈丹妙藥,但是終究抵不過歲月侵蝕,時間沖刷。
當二人婚後一百五十紀念之時,詹台欒月倒在齊樂懷中氣若遊絲,口中還痴痴念念着過往瑣事,齊樂只是微笑旁聽,手中真氣不斷沖刷其體,為其續命。
因為常年續命,齊樂金丹此時已經暗淡無光,隨時有崩潰的可能,但是齊樂一點也不在乎,好似這金丹只是身外之物,而公主的性命才是唯一。
如此這般,齊樂與公主坐於床前,一個面容還如青年,一個卻已是形將枯骨,垂暮白髮。二人相依相靠,不舍放下握住對方的那隻手,就這樣坐了一夜又一夜。
直至有一天,詹台欒月渾濁的眼中突然閃現一絲光彩,臉龐上也恢復了一絲活力,掙扎坐起身來對着齊樂說道:「夫君可還記得,當年你曾提起過的那離宮之中長生殿?」
「什麼?」齊樂腦海當中宛如閃過一點星辰之光,但又如流星閃過消失不見。
但是詹台欒月卻精神矍鑠的喃喃自語說道:「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龜背離宮,長生大殿,那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真是寫的妙啊。夫君,今生我能與你共結連理,此時更是白頭偕老,我已無欲無求,只願夫君你在我離世後不要意志消沉,混沌度日,你年少之時意氣風發,手握大權,實力強勁,曾打敗眾多敵人,修成絕世神功,才有我倆這百年的安逸,夫君往後也要重拾精神,那長生大道,夫君可還想蹬?」
「不想了,不想了,沒有你的陪伴,我什麼都不想,管他長生大道,不老神仙,到頭來還不是孤苦一人,無依為伴。」齊樂此時已經熱淚盈眶,口中心中皆是苦澀難言,如鯁在喉。
「痴兒。」詹台欒月用自己枯朽的手細細撫摸着齊樂的臉龐,好似要將其面容記入靈魂之中,就算孟婆湯也不能將之化去。
最後,詹台眼中精光漸消,精神漸失,帶着對齊樂的無限眷戀開口說道:「我要睡下了,你陪我一起睡下吧,這一覺,我只願夢中有你便不再醒來。」
齊樂嘴角含笑,與詹台一同緩緩睡下,聽着耳邊最後一絲呼吸消失,齊樂流下了滴滴熱淚。
其心中只剩最後一個念頭:「睡吧,睡吧,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吧。」
與此同時,在這紅塵幻境之外的羅漢也在細細的感應着什麼,最後只見其微微嘆息一聲,喃喃說道:「還是失敗了嗎?」
就在這時,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