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六節程處默_頁2
用木棍攪拌,讓鹽分充分融進水裏,待溶液飽和,就倒進另一個蒙了雙層麻布的木桶,不一會,麻布上全是灰黑色的礦渣。去掉麻布,桶里的溶液便成了褐色,顏色變淺了,但雜質依然很多,又在一個木桶上蒙上四層麻布,再次過濾,留下了淺紅色的溶液。雲燁?雜質已過濾乾淨,該脫毒了,取過一個碩大的漏斗,吩咐張誠砸碎木炭,張誠還未動手,程校尉已搶先把木炭砸的粉碎,估計是溶液的變化給了他成功的信心,雲燁把木炭粒用四層麻布包好塞進漏斗,擠得嚴嚴實實,找了個架子,把漏斗固定在架子上,將溶液倒進漏斗,不一會,淡青色的溶液緩緩流出,撈一把嘗一嘗,不錯,只有鹹味,沒有苦澀,過程中雖然損失了一些鹽,但可保證煮出來的鹽絕對可食用。架起柴鍋,把溶液倒進鍋里熬。這才站起,要都酸了,弄點鹽容易嗎。
「能成嗎?」程校尉看着溶液在鍋里翻騰冒泡顫聲問道。雲燁很清楚在大唐鹽的利潤有多麼可怕,古人云,懷璧其罪,如不外傳,恐怕是取禍之道,人不能太貪,現在不用擔心了,弄不好,還有賞賜拿。程校尉這會恐怕已忘記要挨揍的事。
「能成嗎,把嗎字去掉好嗎?熬出來的鹽,比我原來吃的都好,和青鹽不差分毫。」程校尉哆嗦一下,青鹽,那就不是吃的,是每天用柳枝攢一點淨口的,至少要五百文一斤,自家也算豪富之家,這青鹽也只有幾個主人在用。鍋里的水分逐漸蒸發乾淨,鍋底留下了厚厚一層泛着青色的硬殼,撤去柴,從鍋里掰下一塊仍嘴裏,「唔,還不錯,這才是鹽,張叔,把你那玩意扔河裏。」
沒等張誠品嘗,程校尉已掰下指甲大一塊填嘴裏,儘管鹹的臉都抽搐了,還不捨得吐,也不怕變蝙蝠。其餘軍士見方法有效,一窩蜂地沖向鹽壁,沒鐵錘的就用刀亂砍,尤其以張誠最為瘋狂。
校尉想和雲燁說話,卻見雲燁斜着眼睛瞅自己,暗道:這小子果然小氣。不過,有本事的都這樣。先前倒是我魯莽了,想到這,雙手抱拳:「公子大才,程處默敬服,先前是本官有眼無珠,無理之處,還望海涵,至於賭注,我老程這就償付,張誠,滾過來!」說着卸下甲冑,頭盔。雲燁這才發現這混蛋也就十六七歲,作為武將,日日打磨筋骨,身子雄壯,臉上青澀之氣卻顯露無遺。張誠磨磨蹭蹭的往這邊挪,看的雲燁心頭火起,把他推到程處默旁邊,「揍他」程處默長身玉立,腳下不丁不八,一派高手風範。張誠畏畏縮縮地圍着程處默打轉,一會拳,一會掌,一會大力鷹爪,可你倒是往他身上招呼啊。程處默估計也等煩了,:「你他娘的動不動手,在不動手,老子還揍你,」張誠腿一軟又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您還是再揍俺一頓得了,小的實在沒膽子揍您。」這話聽的雲燁血往上直涌,恨不得拿鏟子把這傢伙直接埋了,算了,幾千年滲入血脈的地位等級差距不是他能克服的。程處默一邊往雲燁身邊走,一邊對長成說:「是你不動手,可不是俺賴賬,說清楚免得壞俺名頭。」
「兄弟,你咋知道這法子的?」
「恩師教導的」
「前輩高人啊,請兄弟代為引薦,為兄這就派人回蘭州備厚禮,請家父親往拜見》」
「你確定要見家師?
「如此高人若不拜見,豈不讓人痛悔三生?」
「你只要拿刀抹脖子,估計很快就會見到家師。」
「兄弟這是何意」
「意思是家師已然作古,你一意要見,只有抹脖子這一條路了」。
「哎呀,蒼天不佑啊,如此賢才早殤,誠是人間一大憾事。」
這混蛋,滿嘴可惜,臉也抽成包子,可眼中的興奮之色徹底出賣了他。雲燁決定看鹽,不理這心口不一的混蛋。
鹽被從鍋里剷出,約莫倆三斤的樣子,這可比海水煮鹽效率高得多,十六斤礦出三斤鹽,已經不錯啦。程處默拿過去掂一掂,「三斤,好,這一片鹽礦,豈不是能出及幾百萬斤鹽,哈哈,我大軍再也無缺鹽之苦,雲兄,請受程處默一拜。」
「大軍為國征戰,我大唐男兒連生死尚且拋之腦後,區區製鹽之法何足道哉。」
「好漢子,程處默重重拍了雲燁肩膀一下,你這個兄弟我老程認了,待回長安,帶你認識其它幾個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兒。」挨程處默的一巴掌雲燁覺得跟挨一錘子沒區別,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