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十一節辛月發威(一)_頁2
重要。
張慧失去了耐心,他以前勾引那些女子從來都沒有這樣麻煩過,哪一個不是手到擒來,現在遭此羞辱,讓他失去了往日的狡獪。
三兩步來到那日暮面前溫聲道:「這位小娘子,為何愁眉不展?美麗的人兒本就該多受到上蒼的眷顧,這裏有草,有花,還有桃花雨,而小生這裏有蕭,就讓我為你吹上一曲《鳳求凰》,但願它可以稍解你的愁顏。「
那日暮正在給小羊講述自己和雲燁在草原上的故事,猛然間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一抬頭就看見一張油頭粉面,臉上還帶着賤笑。一股子濃郁的香水味道直往鼻子裏鑽,不由得害怕起來,大聲的喊:「江叔,江叔。」
老江剛剛去山包後面撒了一泡尿,才回來就聽見二夫人在喊自己,再一看,剛才還在草場外面溜達的男子居然站在二夫人的身邊,你在自家的土地上愛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敢跑到雲家地頭鬧事,這是在找死。
手在腰裏一抹,拳頭大的鏈子錘就飛了出去,張慧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自己向女子獻殷勤,卻嚇着了她,正要解釋,就看見一團黑影出現在眼前,他聽見自己臉骨碎裂的聲音,第一時間,他擔憂的不是性命,而是自己的臉還會不會回復如初。
八瓣的金瓜錘,不但擊碎了張慧的臉,牙齒掉的滿地,就連一隻眼珠子都被震得耷拉在眼眶上,非常的嚇人,小侍女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褲子立刻就濕了,那日暮在草原上見過的死人比活人都多,這點驚嚇還對她造不成影響,放下羊羔子,站起來,在昏迷不醒的張慧升上踹了兩腳解恨。
她雖然天真,卻不傻,張慧一出現她就看到了,畢竟他從那個角度出現,想看不見都不行,開始還以為是巧遇,還覺得這個男子長得漂亮,讚嘆了一聲,可是發現他沒完沒了的在眼前晃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宦娘說過,長安城裏有好多這樣的人,靠着一張麵皮混碗軟飯吃,只要沾上,女子的名節就完蛋了,非常的惡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名節,但是自己的一切都是夫君的,什麼都不能給外人,這是那日暮的堅持。
「江叔,把這個吃軟飯的從咱家地面上扔出去,免得髒了咱家的草,咱家都是吃乾飯,不吃軟飯。」
老江衝着那日暮挑挑大拇指,笑呵呵的拽着張慧的一條腿,掄起來就扔的遠遠的,假如剛才挨了一錘還沒死的話,現在這一下,就該死的硬硬的了。
「二夫人,如果人家問起來,就說是老漢見他到了咱家地面撒野,結果被老漢打死了,千萬不要提起你,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老江看了一眼遠處一動不動的張慧,那日暮不知道,老江很清楚對面的地是張亮家的,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就是新來的莊主,聽說還是張亮很喜歡的一個乾兒子,這件事情,不會善罷甘休,現在侯爺不在,自己家需要忍,了不起自己賠他一條命就是。
「才不是呢,江叔,只要夫君不在乎,誰去管他們說什麼,剛才我可是幫忙了喲,我還踢了兩腳。」
老江嘿嘿的笑了起來,雲家就沒有孬種,連一個女子都是如此的有擔當,在這樣的家裏幹活,的確舒坦。
小丫環也從地上爬起來,剛才被死人臉嚇得尿褲子,羞得在後面夾着腿慢慢走路,打定了主意,只要誰問,就說是下雨下濕的,只是剛才那個漂亮的男子,真是可惜了。
老江帶着那日暮,丫鬟趕着一群羊才回家,樹林子裏就竄出一個錦衣漢子,在胸口還有輕微起伏的張慧身上,又一連捅了七八刀,手法利索,身上一滴血都沒有沾到,再看看四周,沒有發現外人,又悄然退回樹林子裏。
這一回連樹上的小鳥都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在樹枝上跳來跳去,偶爾抖一下羽毛上的水珠,躲在樹幹下面再也不肯露頭。
雨逐漸變大了,冰冷的水珠敲打在張慧血肉模糊的臉上,血漬就是冷水才能洗去,無色的雨水頃刻間就變成了紅色,匯成一條血淚把他先前塗在臉上的白粉沖刷出一道道的印痕,空洞洞的眼眶裏沒有淚水,只有掛在眼眶裏的眼珠子在直直的看着陰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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