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五十七節倉充鼠雀喜_頁2
,先生們或許會斥責他們幾句,如果事情鬧大,先生們絕對會替他們出頭,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人生煩惱識字始,這話說的太對了,越有知識就越反動,似乎也有道理,他們從書院學懂了如何算計,如何利用自己手裏的力量,在經過頭腦的周密安排,終於形成了現在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們對死亡沒有一點的畏懼之心,只要青史留名,何懼刀斧加身。
他們對自己有着明確的認識,知道朝廷對他們這個階級薄待了,所以想為自己爭取自己應得的那份權力,只是他們不明白,所有的權利都是皇帝的,只有他給你的份,你沒有權利向他索要。
李綱白髮蒼蒼,坐在最前面,雙手搭在膝蓋上,面無表情,其他兩位老先生也坐在他旁邊,抿着嘴不言語,趙延陵甚至拿出心愛的茶壺,在那裏模擬倒茶的姿勢,如何才能用最優美的姿勢倒出一杯茶來。
離石在作畫,金竹在**,就連一向不理世事的孫思邈都拿着筆在白紙上寫着什麼,老公輸低頭擺弄自己的建築模型,其餘幾位先生,都從懷裏掏出一卷書在看,後面還不停的有學子加入,不管是富貴的,還是平民學子,都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看着皇城。
許敬宗長嘆一口氣,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這種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了,自己是學監套是逃不了了,只有加入進去,才是明智的選擇。他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股難得的堅毅。
書院兩年,是他平生最愉快的經歷,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得到了,尊敬,愛戴,財富,官職,一樣都不缺,學子的尊敬,愛戴是發自內心的,他最喜歡背着手在書院裏轉悠,遇到他的每個學子都會恭恭敬敬的稱呼他一聲先生,爾後才去干自己的事情。
他的家就在書院,他卻從不在家裏吃飯,也不去先生的小灶吃飯,不是捨不得那點錢,自從把錢交給雲燁運作,賺回來的錢已經足夠他一生花用,他喜歡看着學子們排着隊買飯,只要自己出現,最前排的學生立刻就會把位置讓給他,他總是笑着拒絕,自覺的排在後面。
一面問學子們對飯堂的意見,一面大聲喝止廚子們的各種不乾淨,不衛生的動作,每回都會引來學子的喝彩。這才極為儒雅的端着自己的食物去先生們的桌子上進餐。
書院是他的舞台,如果可能,他想一輩子在這個舞台上表演。
雲燁絕望了,許敬宗的選擇是有道理的,這時候想要把學子們全部帶回去已經不可能了,作為他們中的一員,只有加入進來等待李二的判決,他現在已經能想像到太極宮裏的李二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不管李二如何生氣,自己的性命一定沒有危險,這一點還是可以保證的,如果這次靜坐不是發生在大戰前夕,雲燁不會如此絕望,只需把責任推到李二這個校長的身上就好,有可能會挨揍,但是比起現在奇虎難下要好上一千倍。
越過所有人,雲燁坐在了最前面,李綱先生年紀太大了,經不起折騰了,許敬宗的資歷還不夠成為替罪羊,如果老許早些進書院,雲燁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推出來擋箭,不管他願意不願意。
李綱先生歉疚的看着雲燁說:「你何苦趟這趟渾水,我來之前沒有通知你,就是不想把你扯進來,學生都是老夫教的,好壞就有老夫來承擔吧。」
雲燁慘然一笑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學生們一句」倉充鼠雀喜「徹底的把百官得罪光了,這個罪名他們還承擔不起,許敬宗又不夠格,您已經年過七旬,早該含飴弄孫,盡享天年,是小子硬把您留在書院,這些事情就有我來背吧,我也想看看書院到底在朝堂上有多少份量。」
離石抬起頭對雲燁說:「小子記住,事不可為的時候就把罪名朝我們幾個身上推,你沒事,書院才會沒事,記住了,不許逞能。」
玉山,元章也點點頭,說:「學生們沒說錯,沒做錯什麼,這個大唐是李家的,也是天下百姓的,他們能有這番見解,老夫欣慰異常,至於身後事,誰去管他。」
雲燁坐了不長時間,李泰,李恪也從皇城裏出來,坐在雲燁前面。
「你們兩個頭被驢踢了,書院這是在向陛下施壓,你們不幫着自己的老子,湊什麼熱鬧,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怎麼的?」
「你腦子才被驢踢了,我看了萬言書,說的沒錯,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