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五十一節傷心總是難免的_頁2
有小齒,是為了防止他人從上面刮金,銀幣的正面是伏羲,背後是八卦圖,一樣的也有小齒,銅幣只有一百文的,是赤銅板衝壓出來的,正面是李二騎着馬的畫像,背面是《秦王破陣樂》的樂舞排陣,這個人天生這副臭顯擺的德行,估計後面小面額的銅幣也不會逃出他的魔爪。
李泰居然真的把呢子織出來了,從送來的那張毯子來看,工藝一流啊,雲燁趴在上面聞了好久,都沒有聞見異味,好東西啊,自己水軍的軍裝就要用呢子來做,現在的麻布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很丟人。
程咬金的書信里只有通篇的大笑,看着信紙上雜亂的哈哈哈,心生感動,老程的第一個哈哈,烏黑亮麗,墨汁很飽滿,但是到了最後的那些哈哈,就像是被掃帚掃過一般,若隱若現,最後一個哈哈,簡直就只有幾絲淡淡的墨痕,可以想像,老程接到大軍返回,順利完成任務的軍報時,是何等的幸喜若狂。
老牛的信里也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好,好,回家大慶!
這些人的信看完,雲燁就失去了看其他信箋的興趣,整理好書信,隨手就拋在書桌上,一封奇怪的信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眼球,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只寫了爹爹兩個幾乎認不清楚的大字,趕緊打開,一時間淚如泉湧。
「爹爹,我會寫字了!」沒有落款,沒有抬頭,只有這七個字,加上信封上的爹爹二字,不過九個字,卻在雲燁心裏掀起了萬丈波瀾。
把信封捂在臉上貪婪的聞着,直到淚水浸濕了墨跡,在臉上印出黑黑的一坨,這才趕緊抽泣着,拿李泰送來的毯子小心的吸着信封上的淚漬。
「老子的大兒子會寫信了?」雲燁的思緒一下子就飛越了萬重山,好像看到了一個胖胖的孩子跪在矮桌邊上,咬着牙,伸着舌頭,一筆一划的寫着字,場面溫馨,就是旁邊站着一個狐狸一樣的美婦。
想到美婦,雲燁的心就安靜下來了,誰家三歲的孩子會寫字,穿開襠褲的年紀,學什麼字啊,一定是他母親手把手寫的,這個女人很清楚孩子父親的軟肋在那裏。
怒氣沖沖的在信封堆里翻檢,果然,找到了李安瀾的信箋,用刀子裁開,直接省略掉前面的那些灌迷湯的廢話,再省略掉中間要東西的清單,直接看最後。
「容兒今年也已三歲,好在上天庇佑,孩子身子康健,無病無災,妾身在嶺南也好,無需牽掛,如今容兒也會寫字了,雖然字丑了一些,但是寫給自己的爹爹,想來無礙,我父皇今年正好過四九大壽,普天同慶之下,妾身也擬回京祝壽,妾只盼回京之時,夫君已奏凱歌,沙場風高浪急,命如懸卵,盼夫君珍之,重之。」
合上書信,坐在桌子前面,用力的揉搓一下臉頰,又在清水盆子裏好好地洗了一把臉,那熱毛巾又敷了一下眼睛,這才推開門準備散散心。
刺史府的東面濃煙滾滾,還有道士念經,和尚禪唱之音傳過來,這樣的黑煙已經冒了足足三天,和尚道士們也忙碌了三天三夜,屍骸很多,仵作們每拼好一具屍骨,就會有輔兵抬走去火化場燒化,最後都裝到一個個的毛瓷罈子裏,等待雲燁回京的時候帶走。
也是該去送送他們,塵歸塵,土歸土,如果還有什麼不滿的,或者恥辱,現在也該都散盡了,自己的部下,這次也是這樣的待遇,唯一有區別的是他們居住的毛瓷罈子上都有姓名,雲家莊子有三人戰死。
諾大的一條七尺漢子,血肉被煙火化盡,如今就剩下小小的一堆骨灰,仵作們等骨灰涼了,就拿簸箕把骨灰裝進罈子裏,一股怪風吹過來,簸箕里的骨灰竟然被風吹散了不少,仵作盡然不管不顧,很隨意的就把剩下的骨灰裝進罈子裏。
「拖他們下去,重責三十大板,每個都是如此,受完刑之後,再繼續焚化將士遺體,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就地斬首!」
四周的水軍將士頓時就拖起那些仵作到外面行刑,雲燁來到下一個將要焚燒的死難將士面前,給他整理了一下儀容,架好了柴火,然後親自潑上油,點燃,看着火焰逐漸吞沒了這個年輕的身軀,衝着屍體擺手作別,
ps:簡介:道心中魔,絕命誘惑。
魔心種道,風流快活。
一朵桃花千百緣,無盡風流在指尖,
拈花微笑傲紅塵,百花叢中我獨眠。
心夢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