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五十七節冬至_頁2
胸口的那個鬼頭很可怕,不要去招惹,你惹不起的,別瞪眼睛,我這麼說可不是什麼激將法,就是在說事實,這些時間把身子養好才是正經。」
李孝恭張了張嘴想要問,到底沒問出來,只是派了那個給李懷仁買小妾的管事把雲燁送了出去,孫思邈在他的再三挽留之下,在河間王府做兩天客。
在大門裏雲燁聽了管事描述的情況,拍拍手就騎上旺財回了雲家莊子,嘴裏不停地嘀咕:「雜耍?」從懷裏掏出三個鬼頭圖樣仔細地看,怎麼看這些鬼頭怎麼覺得熟悉,自己從哪裏見過?到底是從哪裏見過這些線條?
整整兩天雲燁那都沒去,就躲在書房研究那三張鬼頭,最早出現的那副鬼頭,線條最複雜,寒轍家的鬼頭線條也很複雜,到了水門和李懷仁胸口上的那副鬼頭只有寥寥幾筆,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檔次》
「有意思,神人裏面也有地位高低不同?他們也沒有消滅階級?按理說不管哪種主義,那種信仰,發展到最高階段不就是實現物質極大豐富,消滅階級嗎?神都沒有達到?這樣的神和凡人世界有什麼區別?「
雲暮和雲寶寶一直坐在爹爹的書桌上乖乖地畫烏龜,雲寶寶已經畫好了一隻碩大的烏龜,等了半響也沒有聽見爹爹夸自己,搖晃着雲燁的胳膊要他看自己的大作。
兒子最重要,讓那些鬼頭見鬼去吧,抓過兒子的大作仔細欣賞,不錯,到底是姓雲的,你看看這烏龜畫的多有氣勢,三扁四不圓的殼殼,長短不一的爪子,尾巴比腦袋長多了,最有特色的就是三角形的腦袋,眼睛已經長到腦袋外面去了。
「兒子,烏龜耳朵下面的這條短線是什麼?「雲燁指着烏龜三角形的腦袋上的那對大耳朵下面的一個黑點向兒子請教。
還沒等雲寶寶回答,雲暮把腦袋伸過來看了一眼說:「那是嘴巴。「
雲燁怎麼都無法理解,這條耳朵下的短線怎麼就成了嘴巴?看着雲寶寶不斷點頭承認,雲燁的腦袋裏靈光一閃,對呀,為什麼不行?它為什麼不能夠成為嘴巴?誰規定畫烏龜不能畫耳朵的?誰規定短線怎麼就不能代表嘴巴了?誰又規定了鬼頭就不能延展開來變成長短不一的短線了?
什麼天干地支,什麼河圖洛書,什麼陰符經,什麼五行八卦,玉牌上的點線只要只要捲起來,不就是一個立體的鬼頭麼?和那些高深的學問沒有半點的關係。
雲燁幸喜若狂的拉開抽屜,取出一張拓印的圖案,這就是白玉京上的線段和點,把整張紙捲起來成一個圓筒,定眼一看,又有些氣餒,捲成圓筒好像有了點變化,可是還是雜亂無章的沒個頭緒。根本不像寒轍家的圖案那樣粗獷,也沒有圖騰特有的野性美。
想不通就拋開,雲燁把孩子抱上自己的膝蓋,父子三人就一起坐到搖椅上來回的搖晃,不一會就搖的迷迷糊糊的,秋日的午後正是睡眠的好時候,太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了書房,三個人都已經睡着了,那日暮走進來,輕手輕腳的把一張毯子給他們蓋上,把桌案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紙筒撿起來放在桌案上,夫君書房裏的一張紙都不許丟,這是雲家的規矩,是老奶奶親自立的家規,見一切都收拾了,這才走出去掩上房門。
太陽慢慢的落下光線斜斜的從桌案的面上掠過,夕陽的光線照在紙筒上,在紙筒的背面赫然出現了一隻猙獰的獨角鬼頭,這一幕只出現了一會,陽光就偏移了過去,睡夢裏的雲燁對這些一無所知。
直到天色有些昏暗了,辛月才走進來叫醒了父子三人,兩個孩子不能多睡,要是現在睡足了,到了晚上就不肯睡覺了,再說又到了吃飯的時間。
雲燁把桌子上的紙筒收進了抽屜,領着兩個孩子去前廳吃飯,當然在這之前,必須要洗手,三個人洗乾淨了手,被辛月挨個把手掌擦乾淨,這才允許上桌子,廚娘今天很賣力,因為冬至節到來了,雲家慣例是要吃餃子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一大盤餃子,孩子們的小碗裏也裝滿了餃子,以前都是吃餛飩的,雲燁當家就改了,這個慣例已經延續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