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五節時間殺器_頁2
,昨天我去皇宮,他還問我要糖吃,要的我眼淚都下來了,我現在要的就是不傷心,只要這個目的達到,怎麼樣都成。」
吃了虧傷了心才知道情義的重要性,驢子都不在同一個地方崴兩次腳,更何況人,現在沒人敢再做傷感情的事情,雖然說李治是自取滅亡,但是這裏面如果少了長孫無忌若即若離的推動和支持,李治的膽子不會這麼大,到了最後,死了一地的人,傷了一片的心,這幾乎就是李二能容忍的極限。
或許是再一次遭到了打擊,李二的雄心似乎已經不再,朝綱在有條不紊的運轉,雲燁和長孫無忌還是那樣的不對付,太子規規矩矩的在中書省治國,十六王老老實實地在西北沙漠裏吃沙子,一切都完美無瑕,身為帝王只需要控制好節奏,不讓出格的事情發生,就成了,有時候平平淡淡反而是施政的高明之處,朝令夕改絕對不是治國之道。
皇帝不折騰,皇子不折騰,大臣不折騰,老百姓就不會折騰,家家戶戶都忙着過自己家的小日子,這世上有賺不完的銅子,誰有時間浪費精神去管是不是有一個大家族快要完蛋了。
長安市上的人流已經散光,一百零八聲鐘鼓也已經早就敲過了,大街上佈滿了鬣狗一樣的武侯,他們或者將一個醉鬼扔到陰溝里醒酒,或者攔住那些沒有標示的馬車勒索一番,如果遇到單身的女子,他們就會高興一整個晚上。
門下省依舊燈火通明,許敬宗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手頭的公文,喝了一口參湯,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猛猛的扭了兩下腰肢,抱起桌上的文書,就出了自己的公事房,腳步剛剛踏出房門,整個人就顯得疲憊無比,有氣無力的通稟了長孫無忌之後,就慢慢的走進大堂,將自己的文書放在長孫無忌的桌案上說:「僕射,您要的文書卑職已經整理好了,只是有幾處頗有些蹊蹺,卑職不敢擅自決斷,已經在上面做了標註,請僕射處置。」
長孫無忌呵呵笑道:「延族乃是精於此道的行家裏手,怎麼也會有疑惑不成?」
許敬宗苦笑着說:「僕射莫要拿下官說笑,有些主意下官能拿,有些主意不該是下官觸碰的那就一定不能觸碰,只是這樣一來僕射就過於辛苦了,如果需要下官代勞,請儘管名言,下官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倒不必,職責所在不敢輕慢,延族可以回去休憩了。」長孫無忌面無表情的說。
許敬宗拱手施禮之後就退出了大堂,腳步輕快的準備回家……
「請你代勞,如果不是看在你還多少知道一些規矩,你豈能在門下省過的如此逍遙。」長孫無忌眼看着許敬宗遠去,低身說了兩句,然後繼續埋首於案牘之中,唉!天下之事紛紛擾擾,從來就沒有一個停歇的時候,上到軍國大事,下到坊間流言,都是門下省的職責,如果不是還有褚遂良幫着分擔一些,自己實在是處理不過來。
等到長孫無忌處理完公事,已是三更天了,伸了一個懶腰,推開大堂的門,聞到了一陣香甜的米粥氣息,腹中覺得有些飢餓,就聞着米粥的味道來到了後院,一個小小的爐子上架着一個砂鍋,米粥的香味就是從砂鍋里傳出來的,正要問,卻看見自家的老僕拎着食盒走了過來,夫人倒也貼心,長孫無忌捨棄了面前的砂鍋,回到大堂,準備用一點飯食,就回去休憩,明日是休沐日,這些天累壞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李義府從公事房出來,摸了一下砂鍋,很燙,不由得把手指放到耳朵上降溫,墊了一塊乾淨麻布這才將粥鍋端起來,放到自己的案几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起來,長孫無忌不喝多可惜啊,粥裏面還放了提神的淫羊藿。
長孫家的馬車在家將的護衛下緩緩地行駛在帝國的朱雀大街上,街道盡頭的雕像底座已經完成,被紅綢包裹的雕像靜靜地躺在方木製作的平台上,能依稀分辨出那裏是戰馬,那裏是人像。
長孫無忌已經甜甜的睡着了,打着輕微的呼嚕,就在馬車經過李二雕像的時候,風吹起了馬車的帘子,他卻猛地睜開了眼睛,長孫無忌的睡眠很糟糕,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而且醒來之後就很難入眠,這樣的狀況已經維持很久了,他對誰都沒有說過。
ps:第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