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五節荒涼的城_頁2
不例外,他外面還有大大小小三十六座塢堡,結陣連環,互為依託,突厥人想要攻破朔方,必須先清除掉這三十六連環塢。聽程處默說突厥人不死上個幾萬,是到不了朔方的,聽他吹的厲害,雲曄這才放下心來,要不然總呆在危城這不符合雲燁的處事原則,孔夫子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明智之言,必須記牢了,將來再傳授給子孫,一代一代的要把這種精神發揚光大。
雲燁爵位高,孫思邈德望重,至於許敬宗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放在全是軍漢的朔方,狗都不咬他。
雖說雲燁是一位武侯,但是掄不得刀,射不了箭的倒也少見,這年頭就連房玄齡這樣的老文人都可以胡亂比劃兩下,上了戰陣也不發怵。
還好頂了個醫官的帽子,城裏的將領都非常客氣,雲燁出了名的奪血續命奇技,在軍方還是很有市場的。既然柴紹不在,薛萬徹代替柴紹見了雲燁。
一個很威風的大漢,這讓雲燁想起熙童那個二貨,同樣的牛高馬大,人家坐在案幾後面,就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幻想中假如熙童坐在後面,他娘的除了猥瑣,還是猥瑣。
「雲侯千里而來,為我大軍解憂,本將十分歡迎,如今為了防止瘟疫爆發,城外三十里皆為禁區,人馬不的出入,想必不會有問題,城裏就有勞雲侯,有勞孫道長了,還請兩位不要推脫。」軍伍里的人說話很乾脆,尤其是薛萬徹這種大字不識幾籮筐的悍將更是乾脆,算了,不要為難老薛了,你讓一個人粗人說文人的話,這不是為難他嗎?剛才用命令的口氣對雲曄說話,要放在長安早就被人鄙視致死,你一個伯爵,大鳴大放的命令侯爵,何況你還不是主帥。不為難老薛了,沒看見他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雲曄把跪坐的腿收起,一屁股坐毯子上,笑着對薛萬徹說:「薛將軍,你我皆是軍伍上的人,你今天怎麼學那些文官說話,酸不溜丟的不爽氣,我還想着到了軍營,就是到家裏,準備大吃你一頓,您酒也沒有,菜也不被,莫非是欺我年少?」
一頓話把薛萬徹說得愣住了,旋即又放聲大笑,震得雲曄耳朵都有回音了,他才停下來,大喊一聲:「上酒菜。」
老薛不再保持跪坐的模樣,兩條大粗腿也從案子下面伸出來,抹一把頭上汗水,對雲燁說:「大帥臨走時囑咐我一定要好好款待兩位,不要把粗人的性露出來,還說雲侯是算學名家,孫道長也是世外高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可失禮,為了這幾句話,讓書記官教了半天,你看我這頭汗出的,比打仗還累。」
一瞬間就喜歡上了這個憨厚的粗人,怪不得他會娶公主,歷朝立地的君王,都比較喜歡粗人,包括我朝太祖也是如此,那些儒將,智將,一個比一個倒霉的快,只有一根筋的悍將,往往得以保全,富貴榮華l樣不缺。
「薛將軍的武勇天下聞名,萬軍中取上將頭顱如同探囊取物,雲燁只恨身子單bo,上不了戰陣,殺不了敵人,幸好還有一門bo技在身,能為大唐昌盛略盡綿bo,已為幸事,借將軍美酒,雲燁敬將軍一杯。」
薛萬徹笑的只見一張大嘴,平底的陶碗滿滿一碗酒,手一揚就下了肚。孫恩邈狐疑的看了一眼雲曄,不明白他打什麼鬼主意,往日的雲燁可沒這麼好說話。
酒宴上賓主盡歡,薛萬徹都喝高了還卷着舌頭說要與雲燁再干三碗。
辭別之後,已是日落時分,見不到山脈,只看見大紅色的日頭沉入地平線口雲燁和孫思邈在朔方城裏漫步,不時有成隊的軍士排成隊列擦身而過,似乎在告訴雲曄這的卻是一座軍事堡壘,不是歌舞昇平的長安。
「小子,你今天怎麼變了一個人,往日裏你雖然也會吹牛拍馬,今天給我的感覺怎麼就這麼奇怪?」
「您多慮了,小子雖然年紀幼小,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了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李綱先生教我的,這薛萬徹是一個憨直的粗人,說錯話那是家常便飯,誰會跟他計較,小子喜歡和粗人打交道,不喜歡朝堂上的那些鬼蜮伎倆。」
「前些天看你似乎有些消沉,沒想到你今日居然有勃發了豪氣,也不知你的底氣是從哪裏來的。」
「其實道長高看我了,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保命,萬一突厥人打過來,咱也好早做準備,跑得快些。」
「老道的確是高看你了,像你這種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