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飯，雖然晚了二十年，但對卓一凡來，卻顯得那樣的奢侈！

    「誰啊？」就在這個時候，餐廳另一側的廚房當中，傳來了一個女人詢問的聲音。緊接着，一個穿着圍裙的中年婦女，急匆匆地從廚房內就走了出來。

    「媽，我們回來了！」謝東亭這時候對着那名中年婦女，笑呵呵地頭道。

    但中年婦女恍若未聞，整個人好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雙大而並非那麼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卓一凡，再也沒有移開一秒。

    「媽，你怎麼了？我們把凡帶回來了！」卓文慧見狀，臉色微微一變，趕緊上前扶住了卓母，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一邊解釋，一邊觀察着母親的神色。

    「……凡？」卓母這才好像是回過了些許神色，嘴裏輕聲呢喃了一句，但雙眼還是一直盯着卓一凡。

    卓文慧感覺到母親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似乎是激動，又似乎，是要哭的樣子。那雙早已失去了年輕時候神采的眼睛當中，明顯帶有了絲絲霧氣，好像要匯集成滴一般。

    實際上，卓一凡此時的反應，比起卓母來也強不了多少。整個人僵在原地愣了好幾秒，宋梓欣都能感覺到卓一凡地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了起來。

    這母子二人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對方，時間好像也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和沉悶，讓在場的其他人想，卻又不敢開口打破母子倆之間的對視。

    「凡……你真的是凡？你是我的兒子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卓母突然激動了起來，眼中積蓄已久的淚花，已經忍不住大顆大顆地低落下來，雙手顫抖着，就朝着卓一凡伸了過去，仿佛是想要擁抱他一般。

    卓一凡動了動嘴唇，此刻想要喊出一聲媽，對他來，卻是如此的艱難。喉嚨里就好像是有一根魚刺卡住了一般，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看到他的喉結在動，眼眶已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