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這是在自殘了。

    本來已經縮小了一圈的他，這個時候不但骨頭啪啪作響，就是身子也在古怪的扭曲了起來。雖然是在有些昏暗之中，張燕的目光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看到周姓男子臉上一陣煎熬的痛苦，身子似乎迅速的在變回原形。

    張燕驚駭的看着他的舉動，便知道他這是強行散功，想讓他自己回到正常的狀態，也許他是在向自己證明什麼，但是張燕也有些無語。

    畢竟這種自殘雖然恐怖，但是巫蠱教自來神秘，擁有者什麼古怪的絕學，這是外人無法獲知的。就好像那個陳師傅一樣，明明被自己幾乎踢廢了，居然還能出來作怪，這使得張燕不得不重新考慮。

    當然看到這個周姓男子逐漸被打回了原形，她已經有着了七成相信周姓男子的話。但是張燕還是沒有動，因為可以感覺到他依舊有着自己的屏障。那就是這些屍寶里都有陰魂，這就說明他隨時還可以驅使這些屍寶行動。

    張燕能夠成為苗疆的大蠱師，這不單單是自己對蠱術研究的成果。

    不過因為有着至高內家功修行，張燕倒也沒有擔心周姓男子作怪。膽敢一個人帶着我，獨闖巫蠱教分支的總壇，張燕憑藉的不僅僅是自己身懷絕學，而是有着極為冷靜的頭腦。她在迅速的衡量着得失，看着周姓男子的舉動，她那對明亮的眼睛似乎帶着了一絲笑意。

    「我可以考慮一下，不過這些殭屍隨時是個炸彈吶！」

    張燕的聲音恍如寒冬的暖陽，瞬間使得人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不過這種委婉的轉達，還是令人生不起憤怒，卻又不得不面對。

    我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甚至瞬間便感覺到這裏緊張的氣氛，忽然變得舒緩了一些。雖然那個周姓男子還極為恐怖，但是他好像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並且鬆開了王影的身子。我心裏一直緊繃的神經，看着最後那個王影卻直接的趴到了地上去，我卻莫名其妙的輕鬆了一些。

    周姓男子站在那些屍寶中間，好像再次變回了那個佝僂的人，身子徹底的恢復到了正常狀態。他一身強勁的肌肉，也變得平淡無奇了起來，在黑暗中就和我當初隱隱感覺到的一樣。那樣神秘和令人發寒，不過這個時候他身上的煞氣沒有了，卻因為黑暗的原因，依舊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團謎！

    他緩緩的看過來的時候，我自然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態，但是卻可以感覺到他的行動是比較緩慢的。我身邊的張燕卻可以看得很仔細，但是看着面前這個周姓男子的變化，卻沒有刻意的吱聲。

    因為他本來看着不過四十來歲的神態，這個時候居然瞬間變成了六十多歲的老人。皮膚鬆弛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無力，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神態，張燕自然是敏銳的可以感覺的到，這是身體機能在逐漸衰退的表現。

    如果陳師傅說的不錯，他自己也曾提過，他應該是有**十歲的年紀了。但是他這個時候忽然有着這種變故，顯然便是因為他體內修為的影響，已經正在迅速的摧殘着他身體。

    「你答應了嗎？」

    他的聲音果然再次有些沙啞和低沉，但是眼神卻似乎帶着眷念。

    「不敢一口答應，因為我無法操縱這些殭屍！」張燕沒有隱瞞的意思，當然也在考慮着，如果驅趕着這十多具殭屍，一路怎麼迴避和隱藏。雖然面對的是一堆寶，可是就像普通人面對一堆黃金一樣，即使再羨慕也只能拿一些自己可以拿動的。

    「這，倒也是！」沒有想到周姓男子居然也沉吟了起來，忽然抬頭看着張燕：「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現在有商量的餘地嗎？」張燕淡淡的笑道：「我的消息來自於和你交手的那個前輩，她早就把這個消息傳回了我們那裏，我想他們沒有過來找你，是因為聯繫不方便的原因吧！」張燕忽然輕輕嘆了口氣，驀地抬頭也看着這個男子：「現在我都找過來了，你想想別人是不是也近了呢？」

    「你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周姓男子雖然有些無奈，但是聲音在這一刻也似乎有些冷了。

    「別人是不是這麼想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張家的後代，從小便學習巫術，自然想得到你們歷代傳下來的一些古籍，希望可以好好學習借鑑一下。而且我小時候機緣巧合，還成了一個蠱師。所以你應該明白，你們那些古籍對我的幫助了！」張燕似乎沒有隱瞞的意思，當然也好像和人聊天一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