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失望_頁2
多麼美好。他清楚的記得她梳着垂紹髻,繫着兩條粉色的緞帶。末端繫着一排米粒大的珍珠,輕輕拂在嬌嫩的臉上。讓他情不自禁想起去封地前,拎着食盒給他踐行的媚娘。
那時候他沒勇氣也沒有能力給媚娘任何承諾,他連一句我喜歡你都說不出口。他離了京城,一直回想着那個夜晚,一直想像着,能用手撫摸下她的臉。想像着,朝媚娘招招手說:「過來!」想像着,媚娘會綻放着如花的笑容,提着裙子快活的奔過來撲進他懷裏。
他只能看着她披上黑色的頭蓬,融進夜裏,走向他再也不可能走進的深宮。
哪怕他努力過,他再沒能等到過他所盼望的那一幕。
滕王眼睛漸漸濕潤,胸口一團火霍的燒起來,又被他強行壓下去。他轉過頭看岑三娘:「你不走,是想留在本王身邊嗎?」
岑三娘呆愣的望着他,看着一張俊美的臉佈滿了陰霾,想都不想提起裙子奪門奔了出去。
她順着來時的方向跑着,一進月洞門,看到廊下垂手站着的侍女。她腳步一頓,扶着廊柱喘氣。
「杜夫人,奴婢送您出府。」一名侍女走過來,曲膝行禮。
「我的奴婢呢?」岑三娘乾澀的問道。
「她們在門口等您。」
岑三娘深一腳淺一腳像踩在棉花似的跟着她出了院子。
「少夫人。」阿秋和逢春上前扶她,方媽媽也站在橋子旁邊。
三人瞧不出有慌亂與驚張。就像被滕王拽到花園裏只是一場夢一樣。
出了滕王府,黑七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
上了馬車,岑三娘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們去哪兒了?」
阿秋稟道:「王爺過來,說有事與你談,讓人把奴婢幾人請到了外院廂房裏等侯。」她小心的望着岑三娘,「少夫人,您的簪子好像掉了一枝。」
岑三娘伸手一摸,可不是,來時插了兩枝雕成玉蘭花形的簪子,只剩下一枝了。她勉強的笑了笑道:「許是落在王妃院子裏了。回頭再去探望王妃,看被人拾着沒。不值什麼錢,掉了就掉了吧。」
她疲倦的靠在引枕上,閉上了眼睛。
車軲轆輾着青石板的聲音綿綿不絕,聽着頭痛無比。
岑三娘回想着滕王的一言一行。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不是喜歡着自己,又像是在意着什麼。說他在調戲自己,又不像。
他又提起了武昭儀。
自己和武昭儀半點都不像啊。
她想了很久,吩咐阿秋道:「你回頭給方媽媽和逢春說一聲。別提王爺見我的事。省得姑爺多心。」
那就是說少夫人出來時臉色古怪,府里有事發生了?少夫人嫁給國公爺,她好她們才會好。這道理阿秋明白。她臉一白,重重的點了點頭:「逢春話不多。奴婢回頭就告訴方媽媽。」
回了四房老宅。杜燕綏正在前院和侍衛們一起。
岑三娘回了跨院洗漱更衣,杜燕綏就回來了。
「三娘,聽說錦屏夕照是隆州一景。下午午睡後我們便坐了船去,晚上在山上用飯可好?」杜燕綏吩咐擺飯,興致勃勃的說道。
「好啊!我還沒見過呢。」岑三娘努力拋開滕王帶來的陰影,笑吟吟的答道。
等飯菜上來,她明顯沒什麼胃口。
杜燕綏就嘆了口氣道:「聽說王妃病着?」
岑三娘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滕王如何用規矩拘着尉遲寶珠,借着說話,發泄着情緒。
杜燕綏卻想的和她不一樣:「滕王這麼做是對的。」
岑三娘大怒:「好好的一個人被拘成那樣,他那裏對?我看你們這些男人都巴不得媳婦立貞節牌坊。自己組團去青樓狎妓卻認為是風雅!」
杜燕綏被她突如其來的脾氣驚得愣了愣,柔聲說道:「你別急,聽我給你說……」
岑三娘扔了筷子,站起身道:「有什麼好說的,難道我說錯了嗎?」她轉身就進了臥室。(晚上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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