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絳從後方趕來，見姜神武幾人還未離開，冷冷掃了一眼幾人，走向了祁融尊者。

    看到彭絳的神色反應，姜神武五人頓感不妙。

    戚風意識正在甦醒，他逐漸記起了彭絳。

    剛才使用幻鏡規則之力困住他的人就是彭絳。

    戚風面色凝了凝：「淇河的人怎麼捨得出來了？」

    這是戚風甦醒後講的第一句話。

    五人齊齊扭頭，看向了戚風，眉里眼裏都是打量。

    被五雙眼睛同時盯着，戚風一陣不解：「何事？」

    他一開口，神光搖了搖頭：「看樣子還未完全甦醒。」

    戚風的記憶逐漸恢復，他聽到神光的話，才逐漸想起了神光是誰。

    「羅鈞？」

    他喊出了神光現在的身份名字。

    想到羅鈞，不免想到了淇河。

    於是，他問：「你們淇河的人為何捨得出來了？」

    「想出來就出來唄，又沒人能攔得住我們。」神光聳聳肩。

    從戚風的問題中大致可以判斷，戚風遇襲的時候淇河還處於封山狀態。

    據他了解，淇河的人早在上百年前開始活躍於彼界了。

    相傳他們的封山結界很複雜，布下封山結界花費了五十多年。

    那麼解開封山結界花費的時間至少得十年。

    算算時間，戚風遇害時間約莫在一百二十年前。

    那時候，聽說他去了一處封秘境歷練。

    那段時間一共有三個封秘境同時出現在第五位面層虛空附近。

    根據後來人的記載，一座轉移至靈世界附近，在某一個空間層中崩塌，消失了。

    另一座轉移至彼界的第一位面層方向，至今似乎還停留在第一位面層。

    而另一座秘境並無遁入虛空，在彼界附近飄蕩了數個月便消失了。

    連同秘境消失的還有裏面成千上萬個修煉者。

    這麼一想，戚風當時去的可能就是那座消失的秘境。

    秘境究竟為何而消失？

    在秘境消失時，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他的人都和他一樣麼？

    神光心裏忽然生出了許多疑問。

    但很快，他就將所有的疑問都壓了下去。

    他與戚風的交情一般般，他之所以有機會得到戚風的一縷本命靈氣，當然是因為他付出了一些代價。

    當時他們的立場是對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立場。

    關於他心裏的疑問，根本就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而且，他們能陪着程晉復生戚風已經仁至義盡了。

    戚風意識一點點清醒，他聽着神光的話，腦子裏浮現出了羅鈞的樣子。

    然後，他迷茫的眼神忽而堅定：「你，不是羅鈞。」

    「對啊，我不是，但我知道他就是這麼想的。」神光道：「至於淇河其他人是怎麼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戚風揉了揉額頭，回想着淇河的事情。

    猶如潮水的記憶一下子涌了過來，他在努力理清一切凌亂的地方。

    繼而看向了姜神武、鸞羽和封禁軸。

    還有身後跟着的七百號。

    都是陌生的面孔。

    還有一個守護者。

    最後目光落在了程晉的身上：「是你？」

    「是我吧？」程晉不知道戚風此話何意，疑惑不已。

    戚風只看了一眼程晉，便看出了程晉的身份：衍魂靈族的人。

    應該說，他是衍魂靈族的衍魂者。

    原以為當時選中了衍魂靈族的人，卻不想他已變成了衍魂者。

    作為衍魂靈族的人，他即便天賦愚鈍，也有無限可能。

    但作為衍魂者，他的修為或多或少有些欠缺。

    「辛苦了。」

    想來他一路走到靈之祭世界費了不少心思。

    「晚輩不敢當。」

    程晉如實說道：「這一路上多虧了幾位兄弟，沒有他們幫忙，我根本走不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