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道誠懇道：「祖母，曇華並不是那樣想的。更是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我一向對妹妹喜愛，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李家的姑娘，壞了朝華的名聲，對我也是沒有半好處。我又何必如此？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話會是有這樣的效果。我只想着，母親費了老大的功夫讓妹妹學習琴技，肯定是十分好的。又想着妹妹如此厲害，才起了炫耀之心。若是早知是如此效果，我無論如何也是不敢的！」

    &nbsp&nbsp&nbsp&nbsp朝華卻是兀自不信，只哭訴着問曇華一個理由。

    &nbsp&nbsp&nbsp&nbsp曇華便是一個勁的辯解。

    &nbsp&nbsp&nbsp&nbsp楊氏識趣的沒搭腔。鄭氏卻是驀然哭了出來，拿着帕子擦眼淚道：「從曇華就不喜歡朝華，那會子還將朝華推進水裏……可是我還一直想着人心都是肉做的，將心比心，我對曇華好，我想着曇華肯定能感覺到。可是——曇華，你告訴我，到底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你要這樣對朝華？我縱然千錯萬錯，可是朝華沒錯，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按你們是最親近的才對。可是你竟然……你這樣是想要毀了朝華一輩子啊！」

    &nbsp&nbsp&nbsp&nbsp鄭氏這話實在是嚴重了。

    &nbsp&nbsp&nbsp&nbsp曇華驀然白了臉頰，看着鄭氏呆呆的一句話也不出來。

    &nbsp&nbsp&nbsp&nbsp鄭氏卻已經是抽噎着又下去：「你舅母那話原本得也沒錯，你是從不曾將我當做你母親過！我對你而言，就是一個外人……朝華她那是受了我的連累啊！」

    &nbsp&nbsp&nbsp&nbsp曇華淚流滿面，卻是咬緊了牙關，渾身都是戰慄起來。

    &nbsp&nbsp&nbsp&nbsp鄭氏還繼續下去，朝華依舊哭着。周老夫人卻是只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並不言語。

    &nbsp&nbsp&nbsp&nbsp曇華咬咬牙，驀然放聲大哭，只朝着周老夫人叩頭：「祖母明鑑，曇華並沒有那樣的心思。更不敢將母親視作外人！」一次次將頭磕下去，實實在在的磕在地上，那聲音着實讓人心驚。

    &nbsp&nbsp&nbsp&nbsp琴鶴看着曇華幾次之後額頭都是紅了一片，頓時不忍心，卻也不敢話，只是跟着一起跪下去。楊氏也是坐不住了，忙也跟着跪下去。

    &nbsp&nbsp&nbsp&nbsp楊氏這麼一跪，屋子裏的丫頭和婆子也是下餃子一樣跪下去。最後站着的，只剩下朝華和鄭氏。

    &nbsp&nbsp&nbsp&nbsp然而鄭氏卻是依舊和朝華嚶嚶的哭着。並不打算就此作罷——鄭氏心中早已經盤算好，趁着曇華如今還，徹底的將曇華拿捏住了。一定要讓周老夫人厭棄曇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nbsp&nbsp&nbsp&nbsp所以，鄭氏幾乎可謂是鐵了心的。

    &nbsp&nbsp&nbsp&nbsp曇華依舊不停的叩頭，似乎沒了知覺，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其他的。

    &nbsp&nbsp&nbsp&nbsp醉秋大哭着拉住曇華：「大姐這是做什麼？這麼下去，頭都要磕破了。」又哀求的看向周老夫人。

    &nbsp&nbsp&nbsp&nbsp許嬤嬤看着曇華那樣子也是不忍心，也是上前勸道：「老夫人，還是趕緊拉住大姐吧，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nbsp&nbsp&nbsp&nbsp周老夫人似乎終有所覺察，冷冷的掃視了屋中的一圈。隨後驀然一揚手，狠狠的將手連帶着手裏攥着的佛珠都是拍在桌上。一聲悶響之後，佛珠竟是斷裂開來，四散着從繩子上跌落，又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響成了一處。

    &nbsp&nbsp&nbsp&nbsp一時間，屋子裏陡然寂靜下來。幾乎可聞落針之聲。

    &nbsp&nbsp&nbsp&nbsp周老夫人冷冷的開口：「一屋子的人，一個個都是能鬧騰的！你們這是鬧給誰看呢！」

    &nbsp&nbsp&nbsp&nbsp鄭氏見周老夫人真的震怒了，且似乎不僅僅是針對曇華，不由微微蹙眉，也不敢再什麼，只是唯唯諾諾的不敢言。朝華卻已經是嚇壞了——印象中，周老夫人可是從未曾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的。

    &nbsp&nbsp&nbsp&nbsp這樣的周老夫人，給人一種不可反駁不可違逆的氣勢。

    &nbsp&nbsp&nbsp&nbsp曇華卻是再度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哽咽道：「是曇華的不是，祖母息怒。曇華知錯。」

    &nbsp&nbsp&nbsp&nbsp周老夫人低頭看着曇華，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親自拉起了曇華，聲音也是柔了幾分：「你這傻孩子，難道竟是不知道疼？我生氣也不是生你的氣。你的性子我如何不知道？若你真是故意的，我能看不出？」

    &nbsp&nbsp&nbsp&nbsp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