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之宛妃傳 第二十二章燕醒於飛1_頁2
罪過,她與福臨如天與地一般的格格不入,這到底是誰的錯?拉蕾盯着自己不着鞋襪的赤足,始終找不到答案!
「娘娘,你怎麼連鞋都不穿就跑出來了,地上涼得很!」吳嬤嬤是拉蕾的乳母,從小看着她長大,及至她嫁到了紫禁城吳嬤嬤也跟了過來,對於從小喪母的拉蕾來說她就像自己的母親一般。
吳嬤嬤半蹲在拉蕾面前,將她冰涼的雙足放在懷中捂着,那樣無微不至的關心在宮中顯得猶為難得。
拉蕾順嘴道:「我不喜歡那高高的花盆底鞋,它讓我站不穩!嬤嬤,你什麼時候給我做幾雙咱們以前在科爾沁時穿的靴子?」
「胡說什麼,宮裏的娘娘是不許穿這個的,要是讓人看見跑到皇上那兒告你一狀,你就有麻煩了!」吳嬤嬤規勸着。
「呵!」拉蕾自嘲地笑着,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尖利的叫人害怕:『你覺得我這宮裏還會有人來嗎?!莫說有人告狀,就是我穿着靴子在他面前晃悠他也懶得理我,再說,今日我已淪為側妃,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娘娘!」吳嬤嬤心疼地叫着,懷裏那雙腳怎麼也捂不暖,一如既往的冷。
拉蕾爺頭望着空中朦朧的半弦月,聲音虛且飄:「嬤嬤,你說今晚會是誰陪皇上啊?」
「娘娘,不要想了,這些都與你無關,還是早些回屋歇着吧,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吳嬤嬤的安慰話刺激到了拉蕾,她倏地抽回腳站起來指着乾清宮的方向大聲吼道:「與我無關!怎麼會與我無關,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親自冊立的皇后啊!可是你看到了,除了新婚的幾天,他就再沒有來碰過我,反而夜夜和那些個狐媚子混在一起!」紅顏未老恩先逝,這句話便是她最好的寫照,除了咒罵她不知道要如何來發泄心中的怨恨。
宮中女子的怨氣從來就是無止無境的,因正如此,這後宮才成為了天下間怨氣聚集最濃重的地方。
「可是娘娘,您現在已經不是皇后了,這裏是齋宮,不是坤寧宮!」再不忍,吳嬤嬤也只能這樣說了。
吳嬤嬤的話像刀一樣在拉蕾的心裏狠狠地扎着,看不見的血不停地往外流,人卻因此而清醒過來,是啊,她怎麼忘了,她已經被廢為側妃了。
靜!她怎能靜的下來啊!
「啊!」她忽地握緊拳頭尖叫起來,悽厲似鬼魅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吳嬤嬤早已是老淚,她過去摟着拉蕾顫抖的身子哽咽道:「娘娘,你別這樣,別這樣!奴婢知道您心裏苦,雖然皇上不疼您了,可還有太后疼您,還有奴婢疼您啊!」
拉蕾無聲地搖着頭,哭泣聲從緊閉的嘴間逃溢出來,不!這不一樣,得不到丈夫疼愛的女人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女人。
只聽吳嬤嬤又道:「娘娘,不如讓奴婢去和太后說說,請他准您先回科爾沁呆一陣,這樣您也不必整日在宮裏看着皇上和別的娘娘好!」
「不!我不回去!」拉蕾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她用力地推開吳嬤嬤,任自己的身軀在寒風中墮落,她自言自語地說着:「我不走,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這裏,沒有人能讓我離開!」軟弱一瞬間又變成了惡毒:「我還要親眼看着那些狐媚子一個個會落得怎麼樣的下場,就像曾經的解語還有莫挽,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在空曠的齋宮中迴蕩着,長風寂寞,永夜難消,這樣的靜妃叫人又恨又憐!
南書房
福臨批改完所有摺子的時候已經是一更天了,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今晚不曾說要獨寢或宿於哪個妃子處,所以敬事房的太監一早就在門外等候了,看福臨忙完常喜才讓他進來。
福臨將盤中所呈的綠頭牌一一看遍後皺着眉道:「為什麼這裏沒有如貴人的牌子?」
常喜一愣,不懂皇上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當下賠了三分小心在臉上回道:「皇上您忘了,早前您就讓敬事房不必準備如貴人的牌子。」說着他拿眼偷覷福臨的臉色。
福臨先是一陣愕然,隨後才恍然大悟地點頭道:「朕記起來了,確有此事!」
在一陣沉靜後他終於下了決定:「傳朕旨意,今日着如貴人來侍寢!」
聞言常喜先是呆了一下隨即心中一陣,連忙打了個千退下去傳旨,心道這事要是讓太后知道了可要高興壞了,如貴人等了這麼久,可算要熬出頭了。
然不等他跨出門,就有太監着急上火地跑進來回報道:「啟稟皇上,神武門侍衛來報,說發現圖侍衛受重傷倒在宮門外!」
「有這等事?」福臨唬地站了起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他派出去的人就受重傷而回,消息竟走漏的如此之快:「快,帶圖海來見朕,還有,宣太醫過來!」
常喜腳步一頓,重走回到福臨跟前:「皇上,那侍寢的事兒……」
「明日再說,你先去把太醫給朕宣來!」福臨不耐煩地打斷報他的話,心中牽掛着圖海帶出去的那封密函,不曉得是否已落入他人之手。皇上發話了,常喜只有照做,心下有些為清如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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