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風流 第三二七章 唱新曲走老路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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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見宋楠毫無驚詫之意,皺眉道:「是啊,西廠啊,宋大人難道不吃驚麼?」
宋楠不吃驚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重開西廠意味着什麼,但卻不願流露自己的無知,沉聲道:「說下去。」
張永道:「一個月前,劉瑾便向皇上提出效成化年間重開西廠之事,皇上一直沒有同意,咱家估摸着也是怕宋大人不高興;劉瑾軟磨硬泡的磨了一個月,昨日這廝趁着皇上醉酒之時又來磨蹭,皇上實在被他煩的沒辦法,便隨口答應了他,這廝便擬旨走了程序,不日見西廠衙門便要開張了。」
宋楠皺眉沉思,顯然這個西廠衙門的重開跟自己是大有關係了,卻不知是那方面上的關聯。
便聽張永續道:「成化年間,汪直開西廠,凌駕於東廠和錦衣衛衙門之上,威風不可一世,但終因權力過大,為外廷和勛戚所劾關了西廠,如今劉瑾重開西廠,便是要走汪直的老路,與汪直不同的是,劉瑾外廷勛戚中亦有得力的助力,西廠衙門一開,便很難再對其有所限制,而宋大人執掌的錦衣衛衙門,從此便也要在他人的眼皮下做事了,手腳上也套上了鎖鏈,宋大人辛苦經營的錦衣衛衙門也要淪為他人手中的工具了。」
宋楠表面保持着平靜,內心已經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聽到一半的時候宋楠便已經聽明白了,這個西廠衙門定是凌駕於東廠和錦衣衛衙門之上的另一處特務機關,從張永的話語中可隱約得知,西廠似乎有鉗制自己錦衣衛衙門的職責,也就是說,劉瑾等於在錦衣衛衙門和皇上之間硬生生的增加了一個上級衙門,若西廠真有這個職能的話,將來自己豈非辦任何事情都要經過西廠的批准?這一手可真夠毒的。
宋楠眉頭緊鎖,脊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劉瑾這一手玩的漂亮,近來自己連番粉碎其利用康寧公主陷害自己,又硬生生將三邊總制的職位從劉瑾手中搶過來,已經給劉瑾連番施加重拳打擊,劉瑾被自己打的不能還手,自己內心之中對劉瑾都有了一絲『不過爾爾』的輕蔑;卻不料劉瑾這一手玩的漂亮,若叫他得逞,那可就是乾坤倒轉,以前的種種努力得來的大好形勢一下子便蕩然無存了。
錦衣衛衙門是自己能夠立足朝堂的根本,自己之所以在朝廷上說話尚有分量,便是因為這個衙門的特殊性,直接受制於皇上,行事不受其他衙門節制,且有北鎮撫司詔獄獨立審訊犯人,享有可風聞拿人事後免責等等的特權,要是上面橫亘一個西廠衙門,錦衣衛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自己手中的權利也將大打折扣。
「宋大人,此事便是針對你而起,劉瑾要拿你開刀了,我得了此消息便連夜趕來,便是不希望你蒙在鼓裏,目前此事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這件事剛剛敲定,或可還有應對之策,咱家前來便是希望宋大人能尋出對策來,不希望宋大人和我一樣,將來也受那廝的欺辱。」張永靜靜道。
宋楠努力平息自己的心境,腦海中思索着對策,可一時之間又如何能想出對策來,靜默半晌起身拱手道:「張公公,此事當真如晴天霹靂一般,我也一時理不清頭緒來,劉瑾欲行此事必極力保密,非準備完善不會教外人得知,公公此來恐擔着極大的風險,宋楠感激不盡。」
張永道:「你明白此節便好,咱家早不在劉瑾心腹之內,咱家對其所為頗有微詞,劉瑾早已視我為阻礙,若非咱家亦是太子身邊老人,皇上不時問及眷顧,恐早已被他剷除,此次出宮說是提着腦袋倒也不為過。」
宋楠道:「張公公放心,即便消息走漏,我也絕不會讓劉瑾對公公不利。」
張永嘆道:「若消息走漏,恐神仙也難救我。」
宋楠道:「怎麼會?我會命萬統領的大漢將軍在宮中照應,張公公遇有危急可尋萬統領。另外,公公是宮中內監首領太監,他恐也不敢太過放肆。」
張永搖頭道:「你有所不知,劉瑾在內廷之中說一不二,普通的內侍自不必說,就是宮中首領太監他也是說殺就殺。神宮監的陳公公在宮中侍奉二十餘年,資格老了些,嘴巴碎了點,對劉瑾也不甚尊敬,不日前突然從高階上滾落死於非命,說是年老腳滑,實際上誰都知道是劉瑾下的手,劉瑾殺人可不會來堂而皇之的找理由,正因為此人陰損不羈,咱家才從一開始便和他不睦,咱家知道,這等人一旦得勢,那是什麼事也乾的出來的。」
宋楠咂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