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風流 第一八二章 私慾_頁2
險,誰又知道其他人中還有沒有范亨的耳目?想利用高博有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來想去,劉瑾決定放棄這個冒險的想法,但為了讓范亨明白自己不是傻子,也讓其他隱藏的眼線在這段時間不敢露頭打探,他決定殺雞儆猴。
傍晚時分,後園的荷花池中飄起了兩具屍體,那是荷花和高博的屍體,大家都說荷花和高博是自殺殉情,因為不能做真正的夫妻而痛苦,相約來世投胎再做夫妻。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太監和宮女們惶恐不已,卻無人敢提一個字。
正德聞聽此事之後,雖有些詫異,但很快便丟在腦後,宮中死一兩個太監宮女簡直太過稀鬆平常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倒是為情相殉的舉動觸動了正德的某些小思緒,當晚居然賦詩一首,以舒胸懷,事後被劉瑾裱着掛在御書房裏。
……
夜幕低垂,宮中一片寂靜,司禮監公房內,四下里漆黑一片,只東首廂房內點着一根蠟燭,從門縫裏透出一點點的微光。
王岳頭髮銀白,臉蛋卻白皙的如同出鍋的饅頭一般細嫩,可見平日保養得體,不過現在這細嫩光潔的臉上此刻卻陰雲密佈。
「兩位,說說吧,現在咱們該如何應對?」王岳沉聲道。
身批黑色大氅的范亨坐在桌子對面,開口怒罵道:「狗日的劉瑾,這是要挑事了,居然殺了我的人,那豹房絕對不能讓他建起來,好大的口氣,五十萬兩銀子!皇上居然答應了他。」
御馬監首領太監徐智是個精瘦的老頭兒,皺眉輕聲道:「范公公不要意氣用事,皇上已經答應了,此事已成定局,如何阻攔?難道要跟皇上對着幹不成,據咱家看來,這五十萬兩銀子怕是給定了。」
「給他?說的輕巧,哪來的銀子給他?內務府有那麼多銀子麼?我剛問了承運庫的馬公公,庫內存銀不到十萬兩,五十萬兩銀子從哪來?」范亨喝道。
徐智道:「那可如何是好?劉瑾說明日便要帶人去提銀子,到時候如何收場?」
「你問我我問誰?娘的,王公公,乾脆咱們聯合外廷大臣上摺子,以此事不妥為由阻止皇上,順便將劉瑾他們幾個一併廢了,豈不一了百了?」范亨拍着桌子道。
王岳瞪眼喝道:「吵什麼?范公公,你以為大臣們都是東廠的狗麼?你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咱家又不是沒和李東陽提過,你說的那些事兒也都跟李東陽說了,李東陽這個老狐狸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證據,但憑一面之辭,李東陽會票擬上奏?說到底誰執掌內廷對他們來說都一樣,只不過大臣們跟皇上嘔着氣這才偏向我們,你還指望他們會替咱們打頭陣?」
范亨叫道:「那您說現在怎麼辦?」
王岳道:「給他們銀子,只能如此。這豹房建起來對劉瑾未必有好處,相反倒是個鐵證,皇上若流連豹房嬉戲玩鬧,李東陽他們便更有理由上摺子了。」
范亨攤手道:「哪來的銀子?內承運庫都快空了。」
王岳罵道:「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現在知道着急了,銀子呢?每年戶部撥的一百萬兩銀子一半都用不掉,剩下的這麼多年累積下來也該有個幾百萬兩,銀子都去哪兒了?」
范亨紅臉道:「王公公,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東廠近幾年來添了不少人手,餉銀、公務用度、差旅都是錢,我是花了不少,但這可都是為了公務。」
王岳啐道:「別跟咱家在這裏說的雲山霧罩的,你的那些事兒我能不知道?少在這裝蒜;徐智,你也別裝愣,你和承運庫的馬力裝了多少進口袋,別以為咱家不知道。」
徐智搓着衣角不做聲,范亨梗着脖子道:「王公公,您這麼說話我可不樂意,您也沒少得啊,東門北門的兩處大宅子,京外十里莊的五千多畝沃田,還有您去年生辰的所有花銷,加在一起七八十萬總有吧,可別光說是咱們幾個的事。」
王岳眼中凶光大盛,怒道:「你這是要跟咱家算賬來了是麼?你可太放肆了。」
范亨氣焰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在王岳面前他還不敢真的頂撞,忙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可沒說您不該得,現在這情形,庫內沒銀子,咱們怎麼應付過去?」
王岳怒道:「這是你們的事,難道事事都要咱家來想辦法麼?那還要你們作甚?這五十萬兩銀子要給,離着戶部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