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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意的情感

    山里女人（中篇小說）張寶同

    在無人的山間小路上走了十多里路，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就在這三岔路口的邊上，有一條小路朝着山頂蜿蜒而上。這位名叫巧玲的年輕女子帶着我順着小路開始上山。大概上到了山腰間，就見有幾棟用土坯蓋起的房子。其中那棟直直地朝着南面的房子就是她家的房子。

    她從房屋門框上取出鑰匙，打開了門，帶我進到了屋裏。她家的房子不算大，共有兩間屋子。外間的屋子較大，既作廚房，又作堂屋。所以，房屋做廚房的那半邊幾乎被煙熏黑了。而作堂屋這半邊正好對着大門。光線還比較明亮一些。

    見巧玲進到了屋裏，沒有關上裏面的門，我也跟着進到了屋裏，想看看她家的裏屋有多大。可是，不巧的是，她正在換衣服，已經脫下了襯衣和裙子，只穿着內褲，戴着胸罩。我一看，馬上從屋裏跑了出來，站在屋外的平地上朝着對面山上看着風景。

    不一會，她從窗口朝我喊道，「好了，你過來吧。」我這才從外面進到了裏屋。我剛進到裏屋，正要向她道歉說，「對不起，我剛才不知道你在換衣服。」可是，沒等我開口，她就一下子摟住了我的脖子，吻了我一下。她的吻讓我感到清甜而美妙，於是，我就樓着她用力地吻了她一下。

    我深知女人有時不會向你索取很多，一個情字便是她渴求的全部。如果你不能給予她這個情字，你即使給予她很多很多，她也不會真誠地待你。男人也是如此，活着的意義也全在一個情字。雖然男人會拼命地追求金錢和官職，但是，追求金錢與官職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女人的這個情字。男人常常會把獲取的金錢和榮耀拿出來向別人炫耀，但他珍藏於心的卻是女人的感情。這個情就是滋潤着男人和女人心靈愉悅的陽光和雨露。

    果然，被親吻之後，巧玲就像個歡快的小姑娘，人仿佛年輕了許多，心情也像被春風吹綠一般，臉上蕩漾起甜美的笑意。她擔起水桶，喊了一聲，「我們去挑水。」就帶着我出門去擔水。一點也不害怕讓別人看到她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走在一起。要是別的山裏女人，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我跟着她順着通往山頂的小路朝上走着。再往山上，路邊陸陸續續還有十多戶人家。其中有幾戶是她老公的父母、親戚和兄弟家。她告訴我說她和他們的關係不是多少親密，所以，平時很少去他們家。

    擔水的地方在靠近山頂的一個小水坑裏。小水坑上面有一股很細的山泉，就跟小孩尿尿一樣。泉水流到小水坑裏，就在小水坑裏積蓄起來。小水坑只有一個水桶那麼大，水面上漂着一層紅紅的蟲子。蟲子很小，如果不是密密麻麻地漂着一層，一般眼睛還真是看不見。

    巧玲用水瓢一瓢一瓢地撇開蟲子，把水勺進水桶里。看着他們就吃這種水，我感到非常膩歪，就問，「這水還能吃嗎？」她說，「這裏的人祖祖輩輩就是吃這裏的水生活的。你知道這山上為什麼有的地方住人，而多數地方就不能住人，就是因為要有水。」這我當然知道，水是生命之源。世界上所有的大城市幾乎都是建在江邊和河邊。可是，這樣的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說，「你們這水一般都是怎樣吃？」她不以為然地說，「燒開了吃嘛。我們喝茶和做飯都是這樣。」我想他們已經習慣了，所以，也就不足為怪了。我問，「山下就有溪水，那水又清又純，你們為什麼不住在溪水邊上？」她說，「山下一是沒有寬敞一些的地方，不能蓋房子，再是山下比較潮濕。」

    擔水回到屋裏，巧玲開始做飯。她做的是土豆片煮麵片，再烙上一個大餅。於是，我們就一人一碗飯，一塊餅地吃了起來。吃着飯，我問巧玲，「你有孩子嗎？」她說，「我兒子都五歲了，在鎮上的幼兒園裏，由我媽媽給看着。」

    吃完飯，我就站在門前朝着對面遠處看着風景。午後的陽光非常地明亮，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藍天白雲之下，群山如海，山峰如浪，一峰高過一峰。仿佛讓人能聽到巨浪濤天的轟鳴。但我知道那片天空下實際上是非常地寂靜，和光陰一樣地寂靜無聲。夕陽下的山色幽遠迷茫，朦朦朧朧，亦真亦幻，如夢境一般。越是極目遠眺，山色愈遠，越是神秘，好似魂之所在。

    可是，人們為什麼會被那遠山靜景所迷戀所誘惑？也許那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