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輕 21.出事_頁2
抬頭,朝看台露出了一個燦爛如朝陽的笑容。
葉霖心底湧起一股暖意。
這是蘇堯,他的阿堯。
蘇堯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練習,已經能夠熟練地掌握騎馬的各項技巧了,因此也並不緊張,只待一聲令下,拼盡全力地往前方的林子裏跑罷了。
蘇堯心裏是有些興奮的,她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和這些騎馬好手一爭高下。
看台上那臨風而立,目光清湛的男子正看着她,蘇堯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這麼多天的求教與指導,終於,他可以檢驗一下,這個徒弟,到底合不合格了。
正想着,身旁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蘇堯一點也不想聽見的聲音,「你今日很美。」
蘇堯側過頭,果然是封策,正策馬立在她身旁,目光望着前方,神色有些陰鬱。
此時此刻的封策玄衣墨發,與蘇堯的一身潔白相得益彰。雁朝尚紫尚黑,他竟然敢在春獵上明目張胆地穿黑色。
蘇堯笑了一下,自從上次宮宴隔空遙對,她還不曾見過封策,聽葉霖說他前些日子不在長寧京,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只是無論忙些什麼,都不會是好事情罷了。
&謝世子誇獎。」
蘇堯以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封策方才誇獎了她,禮貌之下她都該道一聲謝。只是這人一聽到她的話,便一下子變了臉色。
一句詰問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惡狠狠的不甘不願,「去他該死的世子,阿瑤,你還是不肯喚我一聲『阿策>
原是「阿策」啊,她還以為從前蘇瑤隨着蘇瓔喚他「封哥哥」呢……只是蘇瑤曾喚他什麼有有什麼關係呢,她不是蘇瑤呵。
見蘇堯冷着臉不說話,封策不休不止地追問下去,聲音里已經隱隱露出壓抑着的痛楚,「阿瑤,難道你真的能將從前往事全都忘了乾淨?」
蘇堯垂眼。
這個人啊……幹嘛總要逼着她做惡人來刺激他……
蘇堯笑了笑,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清,「不記得,阿瑤生了場重病,便忘了。世子……也忘了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吊在她這麼一棵歪脖子樹上。
封策不敢相信地側頭去看她。女子側面美好如昔,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和不在乎,此時目光平視着前方,仿佛方才那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的話並非出自她口。
沒等封策開口,蘇堯已經更加冷淡地提醒道,「三人成虎,世子還是同阿瑤生分些為妙。」
一聲長嘆在耳邊響起,仿佛終於將什麼放下,又像下了個什麼決心。封策閉了閉眼睛,策馬離開。
蘇堯眯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心中暗做打算,一會兒還是要快些甩開封策為妙,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聲令下,萬馬奔騰,蘇堯緊隨跑在第一的封策之後。
她有點鬱悶,這個封策是真快啊……玄颯算是上等好馬里的極品了,還是追不上封策,乾脆不追了,甩不開他,那在他後邊總行了吧。
正充滿怨念地看着封策的背影,身邊忽然閃過一個人,擦肩的瞬間沖她頜了頜首。
蘇堯定睛一看,正是淮陽長公主府的大公子,徐慎言。
沒想到徐慎言書卷氣這麼重的人,騎馬也是一等一的不錯。不過想到人家師從瀲灩山,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蘇堯感慨着,握緊韁繩。
群馬已經離看台很遠很遠,眼看着就要脫離了眾人的視線,領先的封策已經進了樹林,茂密的枝椏擋住了看台的視線。
誰曾想,就在此時卻突生變故,蘇堯所騎的白馬玄颯前腿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麼絆倒了一般,猛然向前跌去。
蘇堯嚇了一跳,使勁兒地勒緊了韁繩。
葉霖可沒教她這馬自己抽瘋的話要怎麼辦啊!她就是一新手,哪知道怎麼馴服玄颯啊,它不是挺乖的嗎今天怎麼了這是!
蘇堯勒得緊,反而起了反作用,只聽「卡」的一聲脆響,前傾的重量輕鬆地將馬腿折斷了。
馬上的蘇堯一聲驚呼,不受控制的被甩了出去。
她辛辛苦苦地學騎馬學了這麼多天,也未曾想要出什麼風頭——想來那也是不可能的,卻也不曾想過,馬腿竟然先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