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英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遼寇僧道顯威(5)
灰暗天空下的拒馬河,更顯得孤寂荒蕪。
遼將耶律威又與魯智深大戰了十幾個回合,便使勁用刀格開魯智深的禪杖之後,瞅機跳出了圈子,轉身就跑,邊跑邊喊:「大王,快過河。」
御弟大王拍馬直下河灘,在乘馬又將身陷淤泥時便滑下馬背,泥濘中摔了幾個跟頭,耶律威趕來攙扶,也不管河水深淺,直向河中心跑去。
看御弟大王蹚河,魯智深也舍了馬,騰地跳下河去,河中心的水流漫過肩頭,他劃開波浪,緊追不捨。
傍晚之時,太陽重露出笑臉,照着魯智深的烈火僧衣,在御弟大王的眼裏,魯智深猶如一條火牛,奔跑在暮色中,熠熠生輝,御弟大王更是驚恐,害怕將被這烈火焚燒得屍骨無存。
天色又暗了下來,大地被拉上了一層黑幕,眼見御弟大王二人跑進山里,魯智深更是一步不落,生怕追丟了。好在御弟大王不敢跑向草叢深處,他怕遭到蛇咬或是跌下山岩,因此只揀光堂之處奔逃,卻為魯智深的追趕提供了方便。
就這樣,御弟大王與耶律威是沒命地逃跑,魯智深是拼力地追趕,在山裏打起了轉轉,整整一夜時間,御弟大王快耗盡了體力,是想跑未跑脫;魯智深也頗感吃勁,是想追沒追上。御弟大王與魯智深之間,相差着十幾丈地,構成了生命存在着的流動空間。
天再次明了,雙方都累得渾身疼痛,汗也出盡了,御弟大王一屁股坐在一塊青石墩上,喘氣如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吾要死了,吾不跑了。」
眼看着魯智深到了近前,耶律威抖動兩把大彎刀與魯智深又戰到了一起,刀與禪杖上的鐵環響聲不絕。耶律威大喊:「大王,快來幫我,一起收拾掉這個禿驢」。
御弟大王定一定喘,為了活命,也擎起寶劍,殺入戰圍。
一輪紅日躍上東方山巔,群山如屏,粗獷遼遠,給魯智深的烈火僧衣又增添了一分光彩和威武;而此時,三人杖去刀來的拼死搏戰,卻與大自然的良辰美景極不和藹,青石坎旁草葉上的秋露,在三人的腳下紛紛滴落
魯智深力敵二人,一連揮杖二百餘合,但杖上毫不減色,而御弟大王則不行了,渾身疼痛,力漸不支,只好退出戰圍歇勁。這御弟大王原也是武功高強之人,後多年不上戰陣,又特好女色,每夜都要與女人交歡,甚至有幾女同時侍床,元神大傷,豈能與魯智深鰲戰。
御弟大王歇了一氣,又舉劍來戰,三人又拼鬥了一百個回合,還是御弟大王先退出陣外,他是實在支持不住了,耶律威與魯智深繼續拼鬥了幾十回合,刀法漸漸慢了下來,他是又累又餓,難以抵擋魯智深的禪杖,便瞅空向魯智深擲出了左手之刀。
魯智深一閃身,彎刀咔嚓一聲插在一顆松樹上,刀身抖個不停,發出錚錚響聲。
趁着魯智深閃刀之機,耶律威拉起御弟大王向山下就跑,魯智深拖着禪杖,呼哧呼哧地追了上來,此時,他也餓得頭昏眼花,身體打晃,嘴唇開裂滲血。因此,逃的人也好、追的人也好,全都沒了力氣,速度很慢,遠看好似醉酒扭着秧歌一樣,他們跑下了這座高山,穿過一片斜谷,爬過一道大溝,又翻過一道土崗,御弟大王和耶律威二人實在跑不動了,在一處田梗邊,御弟大王腳一滑,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他臉色焦黃,用手揉着胸口,連喘幾口大氣才費勁地說出了一句話:「我的肺炸花了」。
耶律威回頭一看魯智深沒有追來,高興地說:「那和尚也已跑不動,往柳蔭下乘涼了」。
魯智深奔柳蔭而去,是瞧見了柳樹旁的飯菜,瞧見有兩個作田的農人正在樹蔭下吃中飯。那兩個男子正坐地吃飯,卻見一個大和尚急急而來,都「啊」了一下爬起身來,有點發愣,魯智深如餓虎撲食,邊跑邊掏出兩錠銀子,從十多步遠的地方扔了過來,嘴裏不停地說:「洒家要吃飯。」「洒家不白吃你們的飯。」「洒家用銀子換」。也不管兩個男子同意與否,撲過去抓起飯籮里的玉米餅就吃,另一手扔下禪杖,抄起湯罐一陣牛飲。
那兩個男子先是嚇壞了,後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各撿了一錠銀子,看魯智深狼吞虎咽,便小心地打問魯智深的來路。
魯智深擺擺手,嘴裏塞滿了食物,含混不清地說:「洒家只會吃飯,不會說話」。
耶律威忽地瞧見魯智深正在柳樹下吃飯,用手一指那不遠處,告訴御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