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掉的一代名門後裔 54.夜飛
雪山桃花釀的後勁兒很足。
詹半壁的手指在一堆手工藝品里兜了一圈之後,開始微微蜷曲,她晃了晃逐漸開始發暈的腦袋,對着那個有三個重影的攤鋪老闆說,我要這個……
攤鋪老闆笑了笑,低頭開始給她包裝那尊那木雕小象。
&姐,象能帶來幸運。」
詹半壁彎起嘴角,動作緩慢的去抽自己包里的皮夾,抽了半天也沒抽出來,她權當自己是喝醉了,於是就整張臉埋進包里找錢包,正找着,胳膊就被人拽了起來,她本能的眯起眼睛,望向來人。
&在哪兒?」
&
&的小夫人。」
&麼……」
詹半壁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一頭霧水的看着吳,吳洱善看向連站穩都有些艱難的詹半壁,怒氣漸漸消下去,她這樣子都快要算得上是酩酊大醉了。
&喝了多少?」
&原來是洱善啊。你怎麼在這裏?」
詹半壁打了個酒嗝,吳洱善一聞,也大約知道她喝了多少,她皺皺眉頭,方才覺得自己錯怪好人,她醒來時沒找到本該酣睡在自己身旁的小人兒,腦袋裏那根筋頓時就繃緊了,一路帶着山莊內的保鏢找過來。
&剛才說什麼,你在找小夫人?」
詹半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用疼痛來迫使自己清醒。
&啊,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玩了……」吳洱善越想越不對勁兒,她們這次過來一個吳家的保鏢都沒帶,這都是莊湄的主意,她耳根子向來軟,關於蜜月的安排,莊湄說什麼,吳便照着做,吳忽然有了一種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錯覺。
&在找什麼?」
&在找錢包,錢包好像丟了。」詹半壁捶了捶額頭,「外面這麼冷,小夫人不會出來玩了,山莊裏找了嗎?」
&了,沒人。」
詹半壁深吸一口氣,她望向臉色愈來愈難看的吳洱善。
&可以讓他們調監控。」
「……我來之前讓山莊關閉了監控,因為她不喜歡生活在監控下面。」
&沒有帶保鏢過來?」
&有。因為她說,要過二人世界,不要天天走一步路都被保鏢看着。」
&是不可理喻。你們這樣,真是太荒唐了。」詹半壁聽着聽着就清醒了,她一顆心跳得飛快,「你看這裏,連我的錢包也有人敢偷,她要是溜出來玩,會不會被人拐走?那孩子那麼怕生,現在已經是午夜了……」
詹半壁脫口而出的擔憂瞬間引爆了吳洱善,她連忙拽着詹去附近的小警局報警,然而,現在不是旺季,連值班的警察也只有五六個,警力非常有限。
當詹半壁和吳洱善在警局報案的時候,貴妃山莊的保鏢們已經沿着整個山莊開始搜索,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莊湄早就離開了有人跡的地方。
————————半步猜作品————————
午夜驚魂時刻。
御龍雪山的半山腰上,莊湄剪斷了鐵絲網,順利進入早就關門的御龍極限運動場,她已經太久沒來過這裏,來的路上迷了一小段路,又耽擱了十來分鐘。
她鑽進去後,一刻也不敢再耽誤,她一邊想像着背後有千軍萬馬在追趕她,一邊又要保持內心鎮定,不能心跳加速,她打開電子地圖,調出整個運動場的地圖,很快就順着藍白色跑到了游泳館,再從游泳館的電梯直接上了滑翔翼停靠的平台。
直到站在這平台上,她才驚覺自己已經站在了整個貴妃山莊的最高處,夾雜着雪花片的冷風嗖嗖的往她臉上拍,她只好戴上頭套和護目鏡,開始熱身。
就這麼俯瞰下去,那縹緲無蹤的小天街恍若是海市蜃樓似的,依稀可辨的山莊別墅泛着溫暖的光,莊湄深吸一口氣,她往平台邊緣走去,仔細朝下看了一眼——
沒有開燈的平台沒有一絲明媚的光,這麼輕輕一望,平台下就是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呼嘯的冷風如同是野獸的利爪,從深淵裏伸出來,左右開弓的使勁兒扇莊湄的臉,莊湄向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來許多年前,她第一次和父親一起玩滑翔翼時,因為太過懼怕而臨陣退縮,父親飛遠了,她卻傻愣在平台上,被她弟整整笑話了一年。
後來,她就再也沒碰過滑翔翼,母親還鼓勵過幾次,見她確實害怕,就不再勉強她。
莊湄又向後退了一步,她摘下頭套,任由冷風抽她的臉,那刺骨的疼痛就像她這五年來的生活一樣,令她痛到想大喊但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忍受。
莊湄轉過身去,從倉里選了一個與樹木同色的滑翔翼,她用力將它推到平台上,試着背起這雙今夜一定要帶她離開這裏的「翅膀」,她確實費力的背起來了,與此同時,她的心跳也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速度。
慢慢的,她開始眼眶發熱,雙目通紅,雙手雙腳就變得僵硬起來。
&嗯……」莊湄最終跪倒在滑翔翼下,她按住自己的心臟,用力去平復它,當她發現撫摸已經無用時,她轉過身去看如同神詆一般終年矗立在那裏的御龍雪山。
&爸,我好想你。」
&我也知道,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不信他們的話,他們說你是個奸、臣,是南國的罪人,我不信他們。他們全都在扯淡,你的一生做過很多別人幾輩子都不可能做成的事情,你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他們才是壞人,他們才是壞人……是他們奪走了原本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是他們……全都是他們的錯……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不能像您那樣。爸爸……如果你能聽見我說的話,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現在這樣飛下去,會不會死?我會不會死!會不會死!」莊湄猛地站起來,「您看看,我有多膽小!我是不是特別讓您失望!您活着的時候,我讓您失望,現在你死了……我絕對讓您失望,絕對不能。」
莊湄摘下護目鏡,眼淚在她眸子裏打轉,她拿出氧氣機,就這麼大口大口的吸氧,等到心跳漸漸變緩,莊湄重整裝備,又用繩子將自己也背包捆在一起,她害怕這一飛下去,也不知道會掉到哪裏,要是背包和人分開,那她就要在這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