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時哪個人 第二章沒人比我更會哭泣_頁2
周圍是用木板圍起來的柵欄,與左右鄰居形成分割,但是透過板隙,可以看到對方的院子裏去,沒有什麼分別,最前方則有一道長長的紅磚牆,不知道再往那邊是什麼,左鄰與右舍與自己家沒有什麼區別,其實這不是我的家,我後來才知道,這裏只不過是父母來這裏打工的暫租地罷了,但不同的是,右邊的鄰居家養了一隻狗,那隻狗可簡是太討厭了。
好多人都對小孩子哭很不理解,由其是小男孩,認為這樣的孩子不夠堅強,要是男孩子就更是會將此種想法加甚,其實要是大人,我一點都不會反對,對我個人而言,我最討厭的還真就是那種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人,男女皆然,但是小孩子,我就要替他們說句話了,讓我們來做一個實驗,任何一個人如果你看到這裏,請深吸一口氣,然後將你的全身放鬆,尤其是你的大腦,任它自由飛翔起來,但請不要關閉你的雙眼,以便你可以看到後面的字,但是請將眼瞼及相關的其它一切器官同樣放鬆開來,然後。。。。。。
請一直往前回意,一直往前,從你開始有回意的時候開始,你是否看到了一張笑臉,胖嘟嘟的笑臉,沒錯,那是你自己,那是你做為人類開始的最早的記意,那也是父母得到你之後,那些源自天性的東西的驅使,使他們逗你笑,逗你開心,但是記意好模糊,慢慢的,你是不是記意有些清楚了起來,你看到了一個很小的自己,孤單,無助,在哭泣,在搖搖擺擺的奔跑,想抓住一個人,不論是誰,但是一個人也抓不住,你左右不停的轉着頭尋找,想找到一個人,但是卻沒有,只有你自己。你感到孤單了是吧,很無助?恐懼了有點是吧,害怕緊跟而來,最後是什麼??你有同感嗎?
也許讀到這裏你會很不懈,根本沒有那種感覺,如果是這樣,我深表不是遺憾,而是恭喜,朋友,只能說你的童年太幸福了,但是,這是我對童年的最真實的感受,是對那段記意的最精練的感覺,而這段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原本從村子裏離開奶奶後的那段日子應該是我童年最陰暗的回憶,既便現在想起來如果再讓我選擇住所我也絕不會找那樣的地方,那種一家挨着一家的建築將路就擠成了一條黑暗狹長的小胡同,因此這裏沒有人在那些路上玩耍,也很少有人在我白天醒來的時候從那路過,我只有一個,兩張餅,紅通通的太陽和無窮的寂寞,後來我知道有很多孩子與我有相同的經歷,但是卻每每都有不同的過法,可能是我生來天性溫良吧,好多孩子一個人在家時因為無助,無聊,無法忍受,大部分會選擇砸東西,搞破壞,自己搞東西玩,或是找東西逃跑,但那時的我,唯一做的好像就是哭吧,也許從第一次哭我便開始不知原因的依賴上它了,和那隻討厭的狗有關?每次聽到我的哭聲,它總是能和我玩二重唱,我甚至有時氣不過,它越叫,我哭的就越凶,心想,看咱倆誰能叫過誰,但是我敗了,它雖沒有勝在聲音高低上,卻真真的每次都能陪我到最後。
這段日子忘記了持續了多久,也許因為難熬,所以總是在記憶中覺得長久,但是老天總是眷顧小孩子的吧,尤其是可憐的小孩子,有一天我去外屋的那個小方便桶去拉臭臭,天性的好奇讓我發現了一個比萬有引力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事實,屋子最外面的門居然有一條縫,光就從那條縫射了進來,白影燦燦,無數灰塵自由的游翔其中,好不快活,整個光瀑將屋中的昏暗一劈兩半,所有的不愉快似乎一下子和那些黑影一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用小手迎着光去感受那道門,它果真與往日不同,只用了很小的力,門便輕輕的被我打開了,門開那一刻我居然有些怕的向後退了幾步,但隨之而來的清晨的涼絲絲的空氣與外面和煦的光讓我一下子忘了一切一步沖了出去,什麼叫如魚得水,困鳥出籠,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太陽剛剛爬起到頭頂,小草上的露珠都還在,小院子裏大部分都是原有的土壤,只有中間通往入屋門的路被用磚砌了起來,我不自禁的轉頭去看那邊鄰家的院子,就是傳來狗叫聲的那個方向,從前在屋子裏總是看不到那隻狂吠的東西長得是如何的醜陋,如今看去,卻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從正面看,用木板排成一排做的籬笆牆可沒有原來看上去那麼的密不透風了,有些間隙還是蠻大的,通過那些間隙,對面是一個很大的傢伙,它同身都是長長的黃黃的毛,兩隻大耳朵就垂在眼睛的旁邊,舌頭伸得長長的,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大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