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里昨晚飲完酒後休息的還算不錯，現在的精神正是飽滿的時候，興致勃勃的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中午的安全系數可能還會高一點。」

    凱奇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不過還是跟她說道：「先去我家坐坐吧，我還需要準備些東西，還要跟奶奶告個別。」

    程玉里欣然答應，她其實也很好奇當地的巫醫長什麼樣子，會不會像童話里的老巫婆一樣的打扮。

    凱奇的家離村口不遠，大約是在村子的中心位置，程玉里背着旅行包走在他的身後，中途凱奇曾提出過幫她背包的要求，只是被她拒絕了，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最起碼的防備心理提醒她應該這樣做，要不然她獨自一個人隻身在外沒有一點最起碼的防衛意識的話，也是不大可能走這麼遠的！

    凱奇家的房子跟其他的看起來差不多，只是在門口的位置掛着很多曬乾的植物，很想是華夏五月初五時家門口掛的艾草，都是起一些祛病避邪的功效。

    屋子因為窗子沒開的原因，顯得裏面黑洞洞的，像個怪物張大嘴巴的樣子，程玉里跟在凱奇的後面走進屋子，眯着眼睛適應了一下屋子裏黑暗的光線，不大的房間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不知是什麼東西散發着一種怪異的味道，跟程玉里住的小民居截然不同。

    這裏的人都不穿什麼衣服的，只是在腰間圍着一些圖形奇怪並且骯髒的布料，或是一些散發着奇怪味道的獸皮，這裏距山林較近，因為貧窮，政府對這片的管理就是保持着自給自足的狀態。

    這件房子是兩間相連，裏面從外型上看是較小的一間，裏面傳來咕噥的土語，程玉里從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他們談的什麼，跟凱奇說話的應該就是那個奶奶巫醫了，程玉里很想進去見見這位老者，但又不敢冒然進去打擾，只能站在門外觀察着這個小小的家的一切。

    從破舊的房屋還有散發着奇怪味道的藥罐一眼就可以窺見這裏的人們的日常生活。

    程玉里正想過去掀開那個瓦罐里煮的是什麼，凱奇就掀開帘子從裏屋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小布袋，袋子裏裝的東西把那個布袋子都染成了褐黃色。

    凱奇上來從袋子裏抓了一把那個褐黃色粉末，示意她拿着，「這個擦在身上和腳上，可以不被蟲子咬。」

    很多地方都會有一些當地特有的防蟲防潮的東西，越是貧窮的地方，這種東西越是盛行，不過也很有用就是了。

    程玉里聽話的在身上到處都擦了一點，特別是腳上鞋子上，說實話這個粉末一點都不好聞，帶着一股子嗆鼻的氣味，不過動物聞到也會離得遠遠的吧，呵呵！

    把預付的一半定金拿出來給凱奇，他沒多說話，只是把錢隨意翻了翻，送進裏屋之後，片刻就出來了。

    「你吃過飯了嗎？」他突然問道。

    「我吃過了。」早上的時候在凱瑞的小商店買了一個椰奶和一片自製三明治，到現在還飽飽的呢。

    凱奇聽了她的話也沒再多問，可能只是隨便的一句禮貌性問話吧，他在那個散發着奇怪味道還冒着熱氣的罐子裏舀了一石碗的綠色汁液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完了，看他喝的還蠻香的樣子，就像是我們在家喝牛奶的樣子，讓程玉里號忍不住對這個神秘的汁液產生了好奇。沒在幾內的民俗里看到過這種習俗啊！

    凱奇已經手腳麻利的把自己身上擦完了，還順手在牆角拿了一把像是矛的尖頭東西，這個小小的少年扛着這根尖頭棍子在前面走着，跟在後面的程玉里不止一次的聯想到魯迅先生筆下的那個在月光下拿着鋼叉刺獾豬的閏土。

    不過剛剛之所以選這個十四五的小少年，是因為她想家裏的那個程禹小弟了，也只有他這麼大，如果自己的家也是這麼貧窮，如果扛起一個家的責任的是程禹的話－－－－

    程玉里搖頭不想，因為他們已經走到了這片林子的邊緣地帶，其實村子就是建在林子裏面的，再往裏面就到了政府扯得鋼絲網地帶，兩米多的鋼絲經過幾年的風吹雨打早已顯得鏽跡斑斑。

    程玉里正想着改怎麼進去，凱奇顯然早已習慣了這條路，扒開一邊茂密的草叢，一個足夠一個成年人鑽進去的黑黝黝的大洞就露了出來。

    「我們都叫它死亡之洞。」凱奇年輕的臉上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悲壯，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直到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