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第963節 征途_頁2
行軍作戰,難和曹軍鐵騎比擬,以司空大軍雷霆一擊,取勝本是意料之中。烏桓一平,袁氏兄弟不死亦無可用之力,再不足慮,北方既定,司空進可揮兵南下一統天下,若是時機不夠,亦可坐擁北方數州靜待良機。漢室奢亡敗國,難得司空為人節儉,可說是北方百姓的幸事、亦是天下的幸事。」
單飛、張遼一聽,暗想郭嘉這種人頭腦靈活,絕不會擁護腐朽沒落的漢室王朝。那樣的話,或許能夠升官發財得點虛名,卻只能增加百姓的苦難。
略有停頓,趙達緩緩道:「司空何等人物,一聽郭嘉這般說,不由臉上變色,問郭嘉為何像在安排後事般?」
單飛、張遼亦有此感。
趙達又道:「郭嘉這才重提當年的約定,說他自崑崙出山後,有感天下蒼生的悽慘,這才決意幫百姓早些解除倒懸。如今眼看百姓日安,而司空……他那時沒有說下去,只是請司空放他離去。」
神色感慨,趙達道:「司空自然不舍,讓郭嘉容他考慮數日,又請郭祭酒在討伐烏桓時隨軍。郭嘉答應了司空,司空隨即找到了我。」
單飛、張遼心中微驚,想到了曹操當年的密令。
趙達看出他們的擔憂,苦笑道:「你們莫要以為我真的沒有絲毫的人性,郭祭酒是君子,這些年來,他不求名利、從不爭功,更是屢次幫我,這樣的一個人,我如何會派人去殺他?我既然都是於心不忍,司空更不是此意。」
單飛、張遼心中感慨,暗想郭嘉做人是放浪不羈,卻也是極為光明磊落,就連趙達這種人物都能感動。
「司空只怕郭嘉有難言之隱,是想讓我找出郭嘉的離去之因。若能為郭嘉解決難題,不是皆大歡喜?」趙達道。
張遼忍不住道:「趙大人可找到緣由了嗎?」
趙達默然片刻才道:「始終沒有。張將軍可記得,在進軍烏桓的時候,我等雖是行軍頗急,但在易城的時候,郭祭酒還是認為我等輜重過多,行進太緩……」
張遼點頭道:「郭祭酒認為我等興兵遠征,若被烏桓知曉以逸待勞,定將陷入苦戰,因此建議我等輕裝簡行的攻其不備。郭祭酒雖是料事如神,可我等輕裝到達無終時,雨季驀地提前,大水蔓延道路,淺不通車馬,深不載舟船,這等惡劣的情況下,讓我等幾乎放棄了前往烏桓老巢柳城的打算。」
趙達緩緩道:「幸得郭嘉及時找到無終當地人,詳細的了解情況後,改走一條斷絕已久、尚有微徑可尋的道路。司空親率人馬登徐無山、出盧龍塞,與山谷中行進近五百餘里,這才重反正途,直撲柳城,打蹋頓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雖說蹋頓猝不及防,可蹋頓人多勢眾,若非張將軍力斬了蹋頓,讓烏桓群龍無首,勝負尚未可知。」
單飛暗自奇怪,他知道趙達並非喜說廢話的人,趙達將行軍路線說的這般詳細,又屢次提及行軍征戰的艱苦,不知是何用意?
趙達隨即道:「征途如此艱難,如果早預知這般,司空不見得會再用郭嘉的急行之法,甚至有可能取消征討烏桓的計劃。」
張遼突然拍開了酒罈的泥封,自己倒了碗酒,一飲而盡後,嘴角微有抽搐。他雖驍勇,可每當回憶起當初的險惡,仍舊有些不寒而慄。
單飛微揚眉頭,「趙大人的意思是?」
「單統領難道沒有什麼問題嗎?」趙達突然問道。
單飛不解道:「這次行軍的確兇險非常,不過我應有什麼問題呢?」
趙達神色又變得古怪,「征伐烏桓去年不成,尚有今年或者明年。當初司空擊敗袁紹後再對袁家兄弟用兵,是分為數載進行的。」
單飛明白過來,「郭嘉行事雖奇,卻很少孤注一擲,征伐烏桓雖是兵貴神速,堪稱奇兵制勝的典範,但也實在過於兇險。」
趙達緩緩道:「不錯,這點極為奇怪。哪怕事後司空從烏桓迴轉,亦是嘆息此番行軍雖是得勝,卻是蒼天的保佑。郭祭酒本不應該是這麼冒進的人。」
頓了片刻,趙達緩緩又道:「郭祭酒突然變得冒進,是因為在易城時,突然有客來訪。」
「是誰?」單飛不由問道。
趙達搖搖頭,「我不知道,但那人應該就是知道郭嘉未死的第三人。我在行軍路上,因司空的吩咐,自是極為注意郭嘉的動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