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獨尊 083叫陣
上陣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不上陣又無言以對,妖道任天長陷於進退維谷的境地,着實有些頭疼。www.yibigЕ.com\倘若換作臉皮厚的無賴之輩,這時候一聲不吭溜掉也就是了。奈何,任天長在骨子裏還是頗為看重自家的這張麵皮。明火執仗的壞事他敢作敢當,這種下三爛的勾當則一向深為不齒。為此,在接到任囂的符咒求援後,在丹陽城內的府邸躊躇了半日,任天長還是黑着老臉啟程趕赴江州馳援。
打不過興漢軍那是能力問題,若是連個面都不露就跑掉,那就成了人品問題,任天長顯見是並不打算叫旁人質疑自家人品不好。
最近幾日,一日三餐和住宿都在城樓上解決的任囂,乍一見了任天長的面,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當真是比看見了親爹娘還來得親熱幾分。
鬚髮蓬亂的任囂上前一把握住了任天長的手,說道:
「哎呀!您可算來了,若是再晚些時候,怕只能替在下收屍了。」
明知攬下了一樁天大的麻煩事,搞不好還得跟林旭那些地祇撞上,一味陰沉着面孔的任天長也不多說什麼,開門見山地問道:
「貧道在路上耽擱些時間,不妨事吧?」
溺水之人連一根稻草都不會放過,何況任囂的處境比溺水者還要兇險得多,他現在是一心指望着任天長了,連聲說道:
「您既然到了那便一切大好,不妨事,不妨事。」
聞聽此言,任天長微微點頭,隨即轉身看了看城外興漢軍紮下連綿十數里的營寨。不經意間,他回想起前番在鄂州狼狽脫身的經歷,少不得又要重溫舊夢,而今任天長的心情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這時,任囂望見了任天長陰晴不定的面色,試探着詢問說道:
「道長可否施法延緩敵軍攻城?前日本將已遣使星夜兼程求援,目下算一算時日也該到了豫章,再有三五日光景,吳侯便能回師援救江州。唉,敵軍勢大,我怕堅持不到那時啊!」
吃一塹長一智,跟興漢軍為敵的過程中,任天長已吃過一回大虧。這次他是學精了,索性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手撫着近來特意蓄起的一撮鬍鬚,說道:
「貧道不敢保證成功,也可勉力一試。」
「那某便拜託道長了。」
在興漢軍背後有神祇相助,任天長對此心知肚明,身為一名修行者,他同樣清楚神祇不能輕易干涉人間事務的顧慮,此中因果不容易消受。
兵臨城下,硬要阻止神祇插手不太現實,只能借力打力,任天長私心裏覺得將阻力保持在人力難以抵擋,而非人力不可抵擋的界限之下,那些顧慮重重的神祇投鼠忌器一定不會出手干預。反正任囂也不求取勝敗敵,只想拖延一下時間而已,這個要求算不得過份。如今要達到這個目的,施展些許齷齪手段,這對憋了一肚子壞水的妖道任天長,的確是太過小兒科的把戲。
任天長抵達江州,翌日江面上颳起了七八級的大風,渾濁翻卷的白浪不住拍打着江岸,勢若奔馬十分駭人。
那些大型戰船還能勉強維持出航,諸如走軻、先登和赤馬之類的小舟可不敢與老天爺對着幹,清一色躲在港口裏避風浪。既然天公不肯作美,興漢軍也只能選擇不戰,期待天氣好轉。等了一天之後,大風停了,天氣突變,下起了如注豪雨,江水也猛漲了足有半尺。水勢驟然變化,加之雨勢急促導致視野不良,不要說小船,大船航行也得格外當心了,結果還是不能出戰。
到了第三天,泛着乳白色的濃稠霧氣橫亘在寬闊江面之上。儘管不能說誇張到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江水之下隱藏的那些沙洲和礁石之類的障礙物,水手們用肉眼已是難以分辨。
平心而論,上述三種異常天氣都沒超出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只是湊在一塊連續出現,令得興漢軍只能對着貌似觸手可及的江州城望洋興嘆。
沒等幕後黑手林旭想清楚是否要出手,在他猶豫的當口,南邊吳侯祝重發已經火急火燎地開進過來。吳軍的十萬之眾也抵達了湖口附近,駐紮營寨與興漢軍隔江水相望,雙方形成了對峙局面。
「小和尚……你果然不是久居池中之物啊!」
念叨這麼一句也聽不出是感慨還是失落的話,林旭和大江龍君敖平降下了雲頭就近觀察吳軍大營。興漢軍提早下江南是由林旭提議的,他自然不能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