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也一樣記得，一清二楚，並沒有忘記。」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背對的女子不由身體顫抖了一下。

    「這並不是一種選擇，只不過，有些事，該為，有些事，不該為。」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文心的那句話，所說是對的。但，她為這事，卻內疚一生，心血耗盡，最終坐化。」

    女子的身影不由再次顫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起當年那一天，在分別之時，那一次，兩個人不歡而散，甚至是掀了桌子，一別就是千百萬年。

    在她的歲月之中，自從她踏上修道，一直以來，她身後的影子，都是不離不棄，一直都陪伴着她，陪伴着她走得很遠很遠，教誨着她，引導着她，讓她擁有了無上的成就，凌駕九天之上，一代無上女帝。

    她想去回報，她想一切都永恆，他與她，就在這時光長河之中永恆，她相信，她能做到，她願意去做，不惜一切代價。

    但是，她的所想所作，卻是被拒絕了，她願意在其中傾瀉無數的心血，願意為之付出一切，但，依然是被拒絕了。

    在那一天，他們就不歡而散，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如此的大吵一場，甚至是掀翻了桌子。

    「知之，而不為。」李七夜輕輕地說道，最後，他取出了一個鐵盒，放在了那裏。

    看着這個背影，李七夜徐徐地說道：「你所做的，我都知道，但是，一代的代價，並不值得，若是，走上這樣的道路，那麼，與芸芸眾生又有什麼區別？你願意付出這一代價，你卻不知道，我並不希望你把我看得比你自己還要重要，否則，這將會成為你永恆的心魔，你終是無法跨越。」

    在這個時候，這個女子緩緩地轉過身來，看着李七夜，就這樣看着，似乎，彼此對視之時，就好像是成了永恆。

    「所以，當年你們把這東西交給我之時，雖然我不同意，但，也沒有把它毀去，文心，已經不在人世間了，今日，我把它交給你。這就是你的選擇，道路就在你的腳下。」李七夜深深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徐徐地說道。

    女子不由看着鐵盒之中的東西，一時之間看得出神，就是這件東西，她花費了無數的心血，一切都近在遲尺，只要他願意，他們就一定能做得到。

    但是，她花費了無數的心血，卻沒有得到他的同意，而是拒絕，而且是大罵了她一頓，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罵她。

    「我們可以嗎？」最終，女子開口，她的聲音，是那麼的獨一無二，似乎，她的聲音響起，就只有李七夜專屬一般，獨屬於李七夜，這樣的聲音，人世間不得見。

    「我不是在嗎？」李七夜徐徐地說道：「一切，皆需要時間，一切，皆需要耐心，若是一揮而就，那麼，我們走了如此漫長的道路，又有什麼意義？」

    女子靜靜地聆聽着李七夜的話，細細地聽着，最終，她伸出手，把鐵盒拿在手中，以至高無上之力一揉，鐵盒之中的東西慢慢被磨成了粉末，最終慢慢地消散而去。

    這是萬古無雙之物，人世間，只有一次機會得到，為了這一件東西，她九死一生，但是，她都依然願意，只要把這件東西送到他的手中，一切的代價，她都願意，只需要他同意罷了。

    但是，最終，他卻是拒絕了，不僅是沒有領她的一片痴心，更是狠罵她一頓。

    「所以，一切都回歸到原點，一切也都將開始。」李七夜徐徐地說道：「大道，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否則，你就會墮入黑暗，所走過的漫長大道，最終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我只想和你。」女子最終說了一句話，說得很輕，但是，堅定有力，人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她，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她這一句話。

    為了這一句話，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願意，他所願，便是她所求。

    看着眼前這個女子，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我不是在嗎？道有多長，我們就能走多遠，堂皇而行，這才能一直走下去，否則，迷失道路的，是你，你又如何與我前行呢？」

    女子聽着李七夜的話，不由呆呆地站在那裏，一直入了神。

    「所以，只要有耐心，一切都會在的。」李七夜徐徐地說道：「只不過，需要我們去承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