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友 203.0203.¥_頁2
更新:10-17 08:11 作者:馬桶上的小孩 分類:女生小說
說我家三郎……戰死了?!」
話被打斷,兆已經被衛兵拖得遠了。
修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就聽着身後老秦也在喊:「扶我下馬!林修!扶我下馬!姓康的,這話不可亂說,我徒兒武藝高超……怎麼可能?!」
修站在營中,聽着老秦滿面不可置信的敲着銅杖,阿穿是當真掩面嚎啕大哭,心中更生茫然……
這世間變得太多了。
旅途的終點成了混戰的戰場,行路上有太多他不忍直視的人與事,兄弟各自分離地位截然不同,昔日的玩伴成了屍骨。
短短半年,山河分割,故人別離。
他甚至忍不住想,難道世事就是如此麼,迎接着無數來不及感慨的變故兜頭砸來。
他低下頭,想將癱坐在地上的阿穿拽起來,她撲進他懷裏,哭的不斷抽噎,修只得笨拙撫着她脊背安慰。
康迦衛掃了他們一眼,竟此刻才知道崔季明一人身死,居然也會有如此多的人為她不公感慨,他心中稍稍得了一點無濟於事的安慰,向諸人行禮,走入了軍帳之中。
建康湖內一座船舫之上。
外頭驟雨急降,跟天上掉黃豆似的噼里啪啦砸在雨棚上,打的裏頭一陣細細密密亂響,就這樣的天兒,歌也沒法唱,琵琶彈起來,大珠小珠全跟水珠子的動靜混到一起,兩個年輕娘子只得穿着軟底的錦緞鞋,在地毯中央跳舞。
偏生癱在榻上的那位英俊年輕人,眼見着抱着罈子眯倒過去,她們二人只要靜悄悄的一停,他就跟讓人一巴掌打醒似的,從榻上彈起來:「我沒睡,沒睡。不許停!」
兩個娘子扁了扁嘴,小的那個才十二,大的也不過十四五,年輕人上了船,感慨的第一句便是:「這行業怎麼年齡層次越來越低了。」
誰也沒聽懂,面面相覷。只是年輕人塞了幾片金葉子到大點的那娘子衣領里,順手拍了拍:「包船。想來這豪雨,你們生意也差,多給幾個子,明天就當放個假。哎,你說你吃什麼長大,小小年紀,胸這麼大!」
兩個娘子看着金葉子,高興的原地一陣亂蹦躂。如今蓄家伎成風,顯然這些姑娘們也是遭遇了淡季。她們跑進船,讓兩個老的眼睛都瞪不開的樂師吹起了蘆笙,在吹了上氣沒下氣的動靜里,把那年輕人夾到二樓去。
船舫很小,二樓的地板咯吱亂響。
有錢就是大爺,更何況這麼好看的大爺職業生涯三十年都未必能遇見一回。這年輕人一身麻布短打,腳踏草鞋,帶着斗笠和蓑衣,甚至還拿着裹着布條的一人多高的燒火棍子。兩個小娘子也不甚在意,只要身上沒虱子,別一搓一層油灰,看起來多土都無所謂。
年輕人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兩個娘子便挽着他胳膊,笑嘻嘻的問:「你不是漢人吧!我看你面向像波斯人——他們都說波斯人眼睛大的跟琉璃球似的,你也差不多!哎呀你頭髮也是卷的——這是什麼?原來你們波斯男人也打耳洞呀!這耳環可真大,是青銅的麼?你也不嫌沉呀!」
兩個小娘子都是最活潑好動的年紀,嘰嘰喳喳嘴上不停,合上門跨幾步,就把崔季明按倒在了床榻上。若說大點兒的還知羞,小的那個簡直就是跟玩過家家一樣爽利,三兩下眼見着急就能把自己扒光,崔季明眼睛都直了,伸手就去拔刀。
嗆的一聲冷響,十二歲那個小娘子嚇得往榻邊躲,看着長刀的寒光,驚恐的往後縮去,一個沒在意,從榻上掉下來摔了個倒栽蔥。
她們這才發現,年輕人手裏的燒火棍,是一把長的嚇人的刀。
大娘子見過場面,連忙笑道:「呀!是南矛刀!原來是個兵郎!可別嚇我們這些連菜刀都拎不動的!」
崔季明也是本來想去扶那小娘子,沒趕上。她聽了被叫做南矛刀,臉上冷了下來,卻抓住那木棍一樣的刀鞘,看也不看,分毫不差的插回了窄窄一線的刀口內,將刀橫在腿上:「不用你們伺候,這下雨天要不唱歌,要不跳舞。」
看着那個腦袋着地的小娘子一邊穿衣裳一邊含淚,有點懼怕。
崔季明無奈只得擠出了自認最能撩人的笑,果真那小娘子呆了呆,面上浮起笑,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地毯上跳些已經爛大街的胡旋。跳舞顯然不是她們的強項,崔季明也不在乎,她最善誇人,一陣讚賞,兩個娘子跳得愈發起勁。崔季明走過去,分別拉開旁邊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