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跑一萬米，然後回宿舍浴室洗個澡再去上學。」

    「那你呢，出了這麼多汗，一會兒臭烘烘的去上課嗎？」

    黃雯白了他一眼道：「我也會去浴室洗澡，正打算去呢，這不是看見你這個稀客，才過來打個招呼嗎？」

    王柏露出個瞭然的表情，擺擺手道：「那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早自習。」

    黃雯的腳步於是漸漸慢下來，停步看着他跑遠，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嘀咕道：「真的那麼難聞？」

    跑完一圈，又做了一組引體向上後，王柏就草草結束了自己的晨練，進到教室，翻開書本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早自習的鈴聲就響了，按照昨天在飯店裏班主任的吩咐，王柏硬着頭皮去教師樓。

    進到徐老師的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在，低頭正寫東西。見他進去，徐老師也不跟他客氣，隨手指了張椅子道：「坐那等會兒。」

    王柏在那張椅子上正襟危坐，看着班主任蔥白的手指握着筆飛快書寫，視線緩緩上移，便看到她自然垂下的上衣領口中間，有一道很深的溝壑，他慌忙低頭不敢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徐老師大概發現了他的異樣，冷冷地開口道：「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吧？」

    「知道。」王柏在她面前顯得無比老實，回答的時候都不忘點頭。

    「那你說說，犯什麼錯誤了。」

    老師的問話技巧純熟，不指明錯誤，先讓你自己坦白，表面上看是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實際上是要探問一下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我不該跟女同學單獨吃飯，還穿着校服，我給學校抹黑了。」王柏把事由說得很清楚，思想總結得似乎很深刻，可是壓根沒提到早戀之類的字眼，鬥爭經驗也很豐富。

    「誰跟你說這個了，」徐老師厲聲道，擱下筆然後從旁邊拿出張卷子，往桌上一丟，「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才是你的問題。」

    王柏愣了一下，然後戰戰兢兢地上前拿起那張卷子，看到這是昨天隨堂測驗的英語試卷，自己拿了個……99分，就作文被扣了一分。

    他又驚又喜，高興的是自己的英語水平提高得太明顯了，驚訝的是班主任為啥發那麼大火。

    「昨天蔡老師批完卷子就來找我了，」徐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王柏啊，你的問題很嚴重啊，你是不是做過這張卷子，早就知道答案？你為什麼不跟老師坦白呢？一次小測驗的成績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麼？可以滿足你的虛榮嗎？眼光要放得長遠，投機取巧是沒用的！」

    王柏暗鬆了一口氣，心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自己的水平突然提高，把英語老師嚇壞了，把班主任也驚動了，他們都覺得自己取巧了，作弊偷看那是不可能的，估計他這回不是最高分也接近最高分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做過卷子知道標準答案。

    「徐老師，我發誓自己是第一次做這張卷子，我真的沒騙你。」他言辭懇懇地說道。

    徐老師娥眉一橫，斥道：「還嘴硬，那你解釋解釋，上次隨堂測驗才考了64分，這次的99分怎麼來的？你別跟我說什麼突然開竅了。」

    「我……找了個老師補課，她是我表姐，在美國留過學，英語很強，她教了我以後，我就，就能考99分了。」

    王柏不可能把兌換系統的事情說出來，就算說了人家也不見得信啊，所以只能把事情推到表姐身上，先撐過這關再說。

    「哦，你有個海歸表姐啊，」徐老師似笑非笑地點頭道，「那我就恭喜你了，成績取得飛躍進展。對了，我也很長時間沒去你家做家訪了，看來得抽空跑一趟，和你爸媽聊聊你最近的進步，順便了解一下你那位表姐。」

    班主任的弦外之音他要是聽不出來就見鬼了，這事她要拿到爸媽面前對質，他一咬牙道：「不如這樣吧，徐老師，讓蔡老師再給我一張卷子，我當場做給你們看，驗證一下。」

    見他態度如此強硬，徐老師疑惑了，難道這小子真的開竅了？沒道理啊，他表姐再有能耐也不能代替他做試卷啊，真有這麼強的輔導能力，化廢柴為木雕，那開個輔導班肯定賺翻了。

    「行，中午吃完飯你就過來，午休的時候做張卷子，我看你能拿幾分。」徐老師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回去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