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白粥。讓給十皇子做人參燉雞呢，說補氣健體什麼的。」

    雲葉氣笑了，道：「我們不跟月華辯理。你只去把上回那大夫請來，讓他跟月華講。正好今天也該給十皇子把把脈了。」

    說完，命丫鬟們帶上燉菜，帶着寧陽回了寧府。自己這身子，可不值得跟月華這傻貨置氣。

    飯桌上，跟寧寒說起月華跟凌夫人去了飯莊。

    老夫人還有些擔心，「老十剛醒，哪能上路顛簸。幾千里路呢，月華也真是的。」

    雲葉道：「十皇子不樂意走，說要留下學廚藝、當廚師呢。」

    眾人面面相覷，倒是寧陽高高興興地道：「小表叔不走，就可以跟我玩了。」

    家裏的哥哥們都上學，梁子涵又是個不會說話、不會跑的，寧陽有些缺伴兒。

    寧寒道：「隨他吧。」

    下午全家都去了飯莊。一進辦公室，就見月華正哀哀哭泣。

    寧寒皺着眉頭，道：「幹什麼哭哭啼啼的，皇上的話都忘了嗎？」

    因為要瞞着十皇子，月華跟凌夫人都沒有穿孝。所以，寧寒還恐她泄露了什麼，到時候若是多了市井傳言，倒於時事無益。

    月華擦擦眼淚，站了起來，「姑媽。」

    寧老夫人看着月華跟凌夫人憔悴的樣子，也頗有些同情，只得道：「老十身子這樣，你們又何必勒逼着？」

    「留在這裏，誰還能怎麼了他？我看倒是先養病要緊。走不走的，等開春了再說。」

    「到時候他身子也好了，想走就讓寧寒送他。你們只管走你們的，有我在這裏，你們還不放心嗎？」

    月華倒是心裏一松，又是個見風使舵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弟弟死活不走，只得把他先放置在這裏。

    他跟着寧府，涼太子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吧？若是跟着自己上路，倒還真不保險。

    聽寧老夫人發了話，月華忙道：「有姑媽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老十就拜託給您了，姑媽，還有表哥。」

    寧寒冷冷地道：「知道就好，以後少來氣我們。」

    月華一噎，再看着臉色淡淡的雲葉，又忙道：「表嫂，老十就辛苦你了。他的嚼用花費，我給你多留些銀子，還望表嫂多費心。」

    雲葉淡淡地道：「該費心自然是要費心，你的銀子我卻不收。你弟弟在我這裏，是要學手藝的。」

    「我這館子裏不管大廚還是雜役，都有工錢。你要留銀子，只管給他好了。」

    月華臉色一白。

    雲葉這意思，可不是要收錢白白養活十皇子；若是留下，自然是要進飯莊幹活兒的。

    十皇子也道：「我要學廚藝。」

    月華咬牙切齒，恨恨地對十皇子道：「幹什麼非得做那賤業……」

    「混賬！」寧寒一聽便惱了，「月華，這就帶着老十給我滾出去！」

    月華張口結舌。

    一時嘴快，竟忘了雲葉就是個大廚！自己說是賤業，豈不是連雲葉一起罵了？

    凌夫人忙過來打圓場，道：「月華，你說什麼呢？」

    月華看向雲葉，臉色漲得通紅，道：「表嫂，我不是……」

    雲葉似笑非笑，道：「無人做飯，豈不是大家都要餓死？就是我這個做賤業的人，救活了你寶貝十弟的性命。」

    「若是不想他學廚藝，你可以帶他走。我們寧府可不養白吃飯的人！」

    月華見眾人臉色都不好看，突然便哭了，斷斷續續地道：「老十，你……你以後跟着表嫂好好地，姐姐我以後有機會就來看你。」

    「你若是想我們了，就去東南看我們。不過就是我們兩姐弟，以後還是親親熱熱的好。我不強求你，你以後喜歡什麼便做什麼吧。」

    「長大了，能跟表嫂一樣能幹，開個人人稱讚的大館子，母后……跟姐姐死也瞑目了。嗚嗚嗚……」

    一席話說的大家都有些動容。

    寧寒冷冷地瞪了月華一眼，「哼」了一聲，道：「明兒個一早便走吧，多留幾日也無益。」

    說完，便帶着寧寧跟寧遠依舊進宮去了。

    老夫人又安慰了幾句，見月華不怎麼哭了，便拉着凌夫人說起話來。

    月華到底還是過來跟雲葉說了軟話，道：「表嫂，我年輕不懂事。以前多有得罪處，你見諒吧。」

    「我這一走，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命回來。我就這一個親弟弟，拜託給你了。表嫂，請受我一拜！」

    說着，撩起衣裙，「噗通」一聲跪下，給雲葉磕了一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