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記 第130章 『貳貳』翹鵝雞胸_頁2
了她一枚小小的胭脂。
傍晚空閒時把剩餘的粥重新熱了熱,自己打咸熙門那頭過去,進咸安宮裏找了楚鄒。
午後和這當口是人最少的時候,從英華殿前的小僻門裏進去,斑駁的紅紅宮牆下寂靜無聲。她不想走正門被人瞧見,須繞到中間側門進去,才能到得楚鄒住的春禧殿後院。
那門下空蕩,小榛子正在餵狗兒。聽說狗改叫雲煙了,是個小丫頭狗,難怪愛叼人家的香粉。小榛子話甚少,撇頭見着那天的姑娘又來,連忙移了移曳撒擺子把道兒讓開。
荒廢的場院裏風迎面吹,那琉璃瓦檐下曬着一套中衣,發出陣陣刺耳的撲簌聲響。
陸梨進去的時候,楚鄒正斜倚在半舊的紫檀木躺椅上,手上把玩着一個小木雕。是個脫了上衣環手抱個花瓶的小女子,胸前被他雕出了兩個蛋,不倫不類的。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歲了,木頭泛着黝亮的光澤。眼梢睇見人影子過來,看都不看便道一句:「說了叫你滾,還來做甚麼?」
一抬頭卻看到是陸梨。穿一抹櫻粉的衫子,嘴唇也跟櫻桃似的潤澤,手上提着方才扔出去的小食盒,聘婷婷站在台階下。
她那驚鴻一瞥的美總是叫他恍神,楚鄒的容色便一緩又一窘,然後仿佛沒有看見一樣,側過身子繼續把玩。
那背影清展而俊瘦,在素白中衣下勾勒出年輕的輪廓。陸梨剛才已經聽小榛子說了,說他受了傷不上藥,任由着那傷口壞。陸梨心裏就生氣,他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哩,那天晚上還說「好,你說的什麼我都做去就是。」都是哄人的瞎話。
她就欠身福了一福:「奴婢給殿下請安,聽說殿下病了,這便過來瞧瞧。」
聽聲兒就叫人沒脾氣。
楚鄒猜着一定是剛才那個對眼宮女回去告狀了,這感覺就跟自己求着她來似的,他便只是把玩着木雕靜默不語。
陸梨一瞧,瞧見了那木頭胸脯上的兩個蛋。記起來是從前偷看了他的小黃-書,然後被他罰着擺姿勢雕刻的。大半夜楚鄒刻完了也不讓她看,擱在柜子最上頭了,她墊着椅子試了好幾回都夠不着,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刻的,她的臉就有些紅。
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壞了,這會兒院子裏還曬着他手洗的褲子呢,他只有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兒才自己洗褲子。就也不管他,自顧自把食盒往矮茶几上一放:「奴婢報考了尚食局的司膳,最近都在練習。給殿下熬了粥,叫同屋的小翠順道拿了過來,殿下不喝也沒關係,不好把人東西扔了,還叫人滾,可傷人情面。眼下還剩下一些,是奴婢熬了一早上的,殿下可要過來用幾口。」
曉得是陸梨煮的,楚鄒聽了情緒這才好一點,但又氣鬱那天的苦苦白等她。
默了默,便輕啟薄唇道:「天熱,燙嘴兒,你吹涼了餵我。」
與生俱來的清澤貴氣,一句一頓的。聽得陸梨就跟被噎着,暗暗尋思着楚鄒莫非猜到了,不然不會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她就假裝聽不懂:「院子裏有風,一會就涼了,奴婢先瞧瞧殿下的傷口。」
說着走去楚鄒身旁,想要看他的後背。
楚鄒不落意,只是抿唇坐着一動不動,又如少年時候一樣,板着臉對她裝死人。陸梨掰他,掰不動,又怕把他的傷口撕開。因着用勁吃力,少女的身條兒不自覺前傾,把衣衫褶皺。楚鄒斜眼睇着,便惡意扯她腰側的衣帶。陸梨的衣襟頓往兩邊滑開,露出裏頭顫顫的素綢兜子。
她原還未發現,待看到楚鄒鳳目愕然,連忙抱住胸口道:「啊,殿下在做什麼?」
大白天視物清晰,楚鄒原只是嚇唬她住手,未料到她如今竟這樣多肉,英俊的臉龐頓地泛紅。
兀自做着不屑,瞥了一眼又漠然地移開視線:「女孩兒家就是麻煩,小時候生了對翹鵝,長大又冒出一對雞胸脯……說好的三日後等你,為何不來?」
陸梨的可不是雞胸脯,她的是兩個白梨瓜兒,平日沖涼的時候姐妹們都愛取笑她,一邊又滿眼艷羨,她都是背着身子洗。被楚鄒這樣一形容,頓地又羞又惱,便把衫子繫緊,忿忿然道:「奴婢不比主子,整日不需要當差。殿下再這樣胡鬧,奴婢也走了,今後殿下自個顧着自個死活吧。」
說着把空籃子一提,轉身便往台階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