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和女漢子 第38章 頹廢模式的傾淺
她喜歡珍珠麼?可是她一直戴着的項鍊不是一顆星光般的粉橙色寶石麼?想到那個項鍊,他隱約記起尾墜好像也有一顆漂亮的白珍珠。
嗯,如果不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話,買一條珍珠項鍊送她做離別的禮物也好。
肖涼順着傾音的視線看過去,她正呆呆地盯着的,是臨近窗子的展示櫃的中間層,雍容華貴的金色天鵝絨中間擺着一顆黑色裸珠,飽滿圓潤,色澤如金屬般黯雅低調,卻不失別致精美。
「在這兒等我。」肖涼拍了下她的肩,推門進店。
傾音頭腦還混沌着,眼神和心思全在那顆一見鍾情的黑珍珠上。直到店員戴着白色絲綢手套取出那顆珍珠她才如夢初醒,搖搖晃晃地推門,倚在門口站穩身體問他:「你在幹嘛?」
肖涼沒答話,收起信用卡,接過店員遞給他的袋子,道謝後過來牽她,她又避開了。他尷尬地一笑:「走吧,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早還要趕車吧?」
「你買了那顆珍珠?」她盯着他手裏的袋子。
「嗯,覺得挺好看的,就買了。」
他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這樣憨憨的,隨機應變能力不佳。
他送傾音到公寓樓下,就被按照慣例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這次他沒走,堅持要送她上樓。「放心吧,我要真想對你做點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
傾音倒不是擔心他圖謀不軌,只是越到這種時候,他對自己越好,越覺得心裏有愧。
東西都已經收拾差不多了,行李箱開着攤在地上,空出一角是她留給明早洗漱完畢後塞日用品的。
肖涼把剛才在樓下買的礦泉水打開遞給她,問了些諸如「身份證和車票有沒有放在方便拿的地方?」「檢查下沒有落下的東西吧?」「有沒有定好鬧鐘?」之類的問題,就催促她洗漱睡覺了。
洗手間裏嘩啦啦地水聲,過了一會兒突然停了。濕了臉清醒些。
門外的人影不見了,或許他走了。傾音想開門出去看一眼,手扶在把手上又頓住了——如果他還在,自己就沒勇氣說了吧。
「肖涼,對不起。」
剛走到門口的肖涼身形微怔,聽到水聲又響起,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哪怕是「謝謝你」也好啊,這樣也能讓自己知道付出是被接受了的。
明知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被她吸引,仿佛一顰一笑都閃着光的,璀璨如花。好在留給自己任性的時間很短,她要走了,自己也可以收心了。
他把手裏的袋子折好,放在她箱子裏空出的那一角,怕她今天就注意到,又把箱子蓋上拉好拉鏈。
輕輕帶上門的那瞬間,他想說再見,最終卻只是張了下嘴,深吸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了四遍傾音才起來。頭重得厲害,感覺好像才躺下幾分鐘就天亮了。
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最後的東西,塞進行李箱的時候發現一早留出的空位被一個陌生的袋子填滿了。
什麼玩意?她把袋子扯出來,一個小絲絨盒子滾落膝頭。打開便愣住了,是昨晚肖涼買的那顆黑珍珠。
心裏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說不上是感激還是歉意。這樣一顆裸珠,縱然驚艷,但一般人都嫌二次加工麻煩不會購買,想來店裏也不過是覺得大小、光澤和圓潤度都不錯所以擺在櫥窗展示吸引顧客罷了,沒想到真會有人買。而肖涼只是看自己呆呆地盯着它,什麼都沒問便買了。看這個時間,去公司找他還錢是來不及了,自己口袋裏也沒多少錢,只能以後轉賬給他了。
傾音急匆匆地收拾好箱子,環顧四周用眼神跟這個朝夕相處了四個月的地方道別,帶着點不舍和要回家了的興奮,轉身出門趕高鐵去了。
由於不是周末,爸媽和傾淺都忙,沒有來接她。一個人拖着輪子不太順溜的箱子、背着鼓鼓囊囊差點被撐破的大包從出租車上下來,剛拉開樓道的門,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在二樓的平台處。
「……那麼多人……為什麼一定是TA?」女人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不太清楚。
「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阻止我?」男人的聲音有着熟悉的冷冽和嘲諷。
「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微不足道……但既然做了……」
「警告你,離TA遠些。」男人明顯不耐煩了,結束對話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