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轉_頁2
漢便是,這位公子,你是從哪來的?」
許仙道:「你們怎麼如此逼迫一個孤弱女子?」他平曰里也算是個尊老愛幼的「紅領巾」,但方才見了那般情景,對於領着這群人來的族長實在沒半分好感。
族長見他不理會自己的問題,顯然是沒把自己這族長放在眼中,哼了一聲道:「這是我們石井鎮的事,跟你這個外人無關。」
那客商越過許仙,對鍾黎道:「姑娘,你不是要安葬你哥哥嗎?留在這裏要如何安葬,不妨隨我去長安尋他的屍首收斂,我再出一百兩銀子,定然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鍾黎猛地抬起頭來,她並非愚輩,如何看不出這客商的用心,但她現如今卻也是窘迫無力。
平曰里,鍾馗要一心讀書,根本不務生產。平曰里也僅靠她織些布匹維持生計,積攢下的錢財都交給鍾馗上京趕考之用。如今鍾馗一死,家中僅剩下一些餘糧而已。莫說是去給鍾馗收屍,就是連個簡單的喪事都辦不了。
鍾黎抬頭望向許仙,暗暗道:「這人既然自稱是哥哥的朋友,想必現在打的也是一樣的心思。」
許仙皺眉道:「我這次回來,正是奉旨前來,要將鍾兄好好安葬。」
奉旨?
有的人還搞不清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有的人卻已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客商顫顫巍巍的道:「奉旨,你、你有什麼證據?」隱隱約約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這次怕是撞到了城牆。假冒聖旨那是殺頭的罪名,等閒沒有人敢這麼做。
許仙向天拱手道:「我乃吾皇欽點的探花,翰林院正七品的編撰,難道還會欺騙爾等嗎?這是陛下在瓊林宴上金口玉言傳下的口諭,且欽賜鍾馗「賜福鎮宅」之名,綠袍一件,畫像一幅,建廟以做祭祀。本科所有的進士的都可以作證。」
此言一出,小院裏登時靜了下來,風吹過竹林的瀟瀟的風聲在四周搖曳。
族長不愧是見多識廣,頭一個反應過來,一下子拜倒在地,連連叩首道:「原來是翰林院的老爺,小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
心中又悔又怕,他平生見過最大的官老爺就是縣城裏的縣太爺,但那也不過是七品的官而已。面前這個後生年紀輕輕竟也是七品,那豈不是跟縣太爺一樣。而且還是什麼翰林院編撰,編撰他不懂,翰林院這三個字確實如雷貫耳。在他眼裏,能入翰林院的那都是文曲星下凡的主兒,眼前就這麼活生生的站着一位,剛才自己還敢這麼對他說話。如今已是對自己大有不滿的樣子,這不是要人的命嗎?
而且他萬沒想到,鍾馗不但沒有受罰,竟然還倍受嘉獎,自己方才如此逼迫那鍾黎,不知是犯了什麼罪過。就是不下大牢,隨便打上幾板子,自己這把老骨頭也受不了啊!
族長這一跪,其他的鎮民都反映過來,烏壓壓的跪了一地,口中只呼「大老爺!」民見官要拜,在這個時代是最為基本的常識。再刁的刁民也不敢不守這個規矩,一個「無禮慢上」的罪名可大可小,責罰也是可大可小,幾十板子下去,要了姓命的也不是沒有。這就是階級社會的嚴酷之處了。
許仙如今就是如假包換的在職官員,在整個朝廷里看起來不是什麼大官,但在平頭百姓眼裏卻是天一樣,尋常百姓所接觸不過只是「吏」而已。
唯有那客商還有些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很希望許仙說的是假話,但同時也明白,沒有人敢說這樣的假話。雙腿登時就有些打顫發軟,心裏那點色心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然而還不等他跪下。
族長就痛心疾首的道:「石頭,二狗還不把他給我按住!」心中已恨極了這客商,客商不但沒解了災禍,反將災禍來。
登時從人堆里鑽出兩條膀大腰圓的莊稼漢子,一撲而上將那客商按倒在地。
鍾黎瞪大眼睛,檀口微張,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望着許仙的背影,心中卻是起伏不定,「他來就是要幫哥哥安葬的,還是奉了聖旨。他是探花,那麼就是跟哥哥在考試的時候認識的?他說是哥哥的朋友,或許,不是假的吧!難道哥哥真的將我託付給他?」
她的心中有千百個疑問,但最為現實的一個卻是——自己也要向他跪拜嗎?
許仙望着眼前跪了一地人,感覺有些不太習慣,但想到他們方才的樣子,就算是懲罰吧!